印山纖。
聽到熟悉的人名,左明冬徹底放下心來:“確實,印師姐的雷厲風行讓我一個外人都印象深刻。還有蓋師兄,也是位獨當一麵的大師兄呢。”
誰知梁謙聽了卻是哈哈大笑:“蓋師兄?哈哈,那小子都被稱作大師兄?還真是……時間過得好快……”
見梁謙背過身,左明冬就不去看他,給足對方抹眼淚的時間,待梁謙收拾好情緒,似乎發現了左明冬手中之物。
“這便是你口中‘星盤’?可否借我一觀?”
“嗯……盤體像是司天台的工藝,但更多的是我不曾涉及的符文……但我有朋友對此略知一二,可願隨我一去?”
這回不再表演空中飛人了,梁謙解釋方才屬於情況危急,正常來說他不會在旁人麵前展示那種功夫,左明冬就自然理解為神功不外傳。
即使沒了靈力,梁謙的出行依然十分便利,這與目的地的距離有著深刻聯係:隻步行一刻左右就到達了他口中的朋友的家。
和影視作品裡自帶BGM的王霸之氣不同,眼前的這座府院雖然恢宏,卻略顯幾分空寂。
當然要說了無生機也不恰當——無數的枝條爬滿了府院的牆壁,幾乎掩蓋住牆體本身的顏色。枝條上長滿嫩綠柳葉。抬頭一看,肆意蔓延的柳木唯獨避開寫有“徐府”的匾額,仿佛被警告過不許沾染分毫。
即使一進來就全身濕漉漉地體驗了一把風馳電掣,左明冬感受的卻是一路炙熱的空氣,說明此地氣候格外燥熱。
然而站在徐府門前,時時有陰風吹過,但不知為何左明冬就是感覺不到任何冷意。
梁謙讓左明冬在原地等待,自己上前叩響門扉。以他對徐府的人的了解,怕是兩人靠近徐府上空時,屋裡的人便知曉了他們的到來。但直到客人到達都沒有出來迎接,似乎是被其他人牽住了手腳。
大門打開,卻是一道黑乎乎的身影被丟之門外。徐府院內,衣袍永遠隻穿一半的徐祈朝丟出去的那人高聲嗬斥:“我這裡不是太醫院!也不是讓你許願的地方!”
怒意溢出眼瞳,如同盛開的桔梗花,在光線昏暗的黑夜也是移不開眼的一抹紫色。
徐祈注意到敲門的梁謙,挑起下巴漫不經心道:“是你啊大功臣,大晚上不去嬌滴滴太子的洗塵宴,來我這陰鬼之所有何貴乾?”
落下的話沒人回應,徐祈這才正眼看向家門口,發現除了打過照麵的兩個家夥,梁謙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人。他倆的目光都被掃除門的禍害吸引。
至於禍害本人,則捂著屁股直叫喚,好久沒有親密接觸這麼硬實的石磚,年寒英一時不查,等發現眾人皆看向自己已經晚了。
梁謙看看年含英,又看了看左明東,兩人衣服竟是一模一樣的顏色,隻是一人腰間纏有柳木枝,一人沒有。
難怪左明東穿著一身出來時,他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這位的衣服。
見年寒英身上和自己一樣的衣服,左明冬還有什麼不懂的。
合著都偷偷給他送衣服了也不肯見一麵是吧?
結合前幾周年寒英的自說自話,左明冬越想越氣,臉上看不出表情,一把拎起慌亂的年寒英,向隔壁兩位道歉:“失陪一下。”
徐祈自然是沒有意見,恨不得夾道歡送。比起這個,他更好奇年輕玩家和禍害的關係。
他將目光轉向帶人來的梁謙,結果梁謙也不得而知:“畢竟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天。”
擔心左明冬拎不動他,年寒英還暗自踮腳,就在他心想該怎麼保持邊踮腳邊隨著左明冬的腳步移動,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解救了他。
梁謙這邊還在看好戲,遠遠瞧見隨從樣打扮的一人跑來,看見他也在場先是一驚,隨後連忙向徐祈報信:“請問徐大人在嗎?宮裡發生大事請他去看看!”
徐祈本來懶得搭理,可看到隨從展示的信物就不得不到屋裡叫人。
梁謙瞥過一眼,那是項台隨身攜帶的玉佩。
宮中出事,他必然免不了跑一趟,除了主動請纓,提出帶上兩位後輩一同前往。威靈台的人是越多越好,隨從似乎是被吩咐這樣的話,滿口答應下來。
同行的一夥人,領路的隨從,梁謙、年寒英和他,徐府出來的卻不是盛氣淩人的徐祈,而是另一位溫潤的青年。
青年黑色的眼眸像極了遊靈粘稠的質感,身上是和徐祈同樣的外袍。隻是與半袖掛肩的徐祈不同,這長袖正經穿著他身上,倒彆有一番韻味。
左明冬還沒打量幾眼,就被旁邊的年寒英掐住臉頰,強迫與他對視,年寒英敵不過左明冬怨念的眼神,很快就鬆開,轉而去牽他的手。
也不是非要在這個時候貼貼,年寒英視線看向領頭人,和他剛來百丈國遇到的一樣,那個隨從並非活人,隻是用來下蠱的木偶——耳報。
不過眼前這個有些不同,尋常耳報隻是將木偶的提線換做遊靈製成的絲線,然後像木偶戲一般操縱活偶;這個是將木偶換成人的身體,至於是活人還是死人就不好說,他還沒有眼尖到那種地步。
況且瞧著耳報左顧右盼的模樣,怕是已經滋生出自己的靈智,現在正像個新生的嬰兒一樣對四周充滿好奇。梁師兄恐怕也發現祂的不對勁,一直在隱隱護著徐禮。
唯二知道不對的兩人擔驚受怕的一路,竟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隨從將他們帶到宴席前便告退。年寒英剛要放鬆,等梁謙推開緊閉的大門,才發現這口氣送的太早了。
先前座無虛席的酒宴如今卻是空空如也,徒留下主座兩張相似的驚恐臉龐,年輕一些的竟是左明冬認識的人。
燕旭看到人群中的年蒼定和左明東,內心又是一陣驚濤駭浪,不過好在他臉上已經寫滿震驚,再添點小風小浪旁人看不出來。恐怕隻有對視的雙方才能看懂那點微妙的變化,
左明冬:他怎麼在這裡?怎麼表情跟撞鬼一樣?
年寒英:這可比撞鬼可怕多了,怕是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