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明了光之後，人們睡覺的時間就越來越晚了。

文瑾年是個特殊，他從小到大大都堅持早睡早起。就算沒有早睡，他也不會花時間在娛樂上。畢竟，他是個無聊的男人。

第二天，他從床上爬起。第一縷陽光被他歡迎進來，眼珠在光照下仍然很深。但也許是晨曦太溫柔，他這雙黑白分明的幽深眼眸，這一刻居然很溫柔。

打開光腦，數據推送給他一個視頻。是《鏽刀》裡顏藝苒的出場片單，彈幕飛個不停。

大致掃了一眼，評論不是在驚呼顏藝苒和一個著名明星長得這麼像，就是在罵她照著彆人的臉整容。

是的，這個時代整容是普遍的，但照著彆人的樣子整容需要取得本人同意。

文瑾年想到這，摸了一手自己的臉。他剛入行那會兒，沒投資、沒保證，窮得需要每天思考吃什麼量大還便宜。雖然他對食物沒什麼要求，沒毒都能吃進去。但那段日子確實不好過。

扯遠了，文瑾年想起那會是因為他曾經把自己的外形數據賣給一個建模師。現在年紀增大、身體素質變好，他和以前的模樣已經大相徑庭了。

網上的爭議越大，就會有越多人關注這部劇。

他需要熱度來吸引其他玩家的注意、卡牌也需要關注。是的，卡牌也需要熱度。隨著劇的熱度提高，他作為持卡人，自然能感覺到卡牌也在完善。

今天的拍攝出了一點小意外。

文袖打開那本書。夜晚點著燭火，他終於被看出來還是個未成年人。低頭垂目，一行行字轉進他的眼裡。

燭火晃動，他猛然抬起頭，眼神也隨著燭火晃動。

這本從老和尚那裡得來的書，沒有書名。開篇第一句是，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文袖沒讀過什麼書，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這句話，不明所以。

所以之後幾頁，很詳細的解釋了這句話。聖的繁體字上麵是耳和口，下麵是一橫叫一土。聖人有廣聽民意之德、有號令天下之能、有囊括四海之勢。

這樣的人太稱的上是聖人，但這樣的人卻會令天下大盜不止。文袖並不讚同。

你如何區分聖人和大盜？那本書突然這麼問。

這句話是這頁的末尾，翻過一頁它就會提供給你答案。文袖卻和上了書。他抬起頭，走出房門，月色皎潔。

好像今早那場雨浸潤了月亮，文袖站在門口，又冷又涼。這個算不上太舒適的溫度是往常的文袖感覺不到的。

霜降還在練劍，她練了有兩三個時辰。之前雖說劍法照樣拙略，但還是有一股氣在。現在大概是體力透支了，當然不能說疲軟無力，但卻是隻有了技巧而缺其精神。

霜降是個很嫵媚的女子，她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煙花之地。沒見過好劍法，又怎麼耍的出好劍。

文袖折斷一根樹枝，對準霜降。

月色皎潔、夜色淒苦。他拿的是一根嫩枝，又韌又細。好像是一張剪影畫，文袖的劍是不思考的。刺、挑、劃。“刷”一聲，是他劃破了長空。還懸在半空，與月亮重合。你卻知道，他不是在摘月亮，是在破長空。

霜降看完沉默很久，把劍丟下。

這把劍是她外出一個月，不知從哪裡得到的。劍是好劍、人也有天賦和毅力。

所以文袖的第一反應是不接。

霜降把劍丟在地上，與他對視：“不學劍了。”她的語氣很平靜，很多時候，平靜意味著堅定。

文袖稱述：“你劍術上的天賦很好，不久就會有成就的。”

霜降指著天上的月亮，手指纖細：“可是我想摘月亮，你的劍卻隻能破開空氣。”她換了個方式想讓文袖理解：“文袖，學劍不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