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年的打算是,霜降回房後文袖站了許久,最後回房熄滅燭火。
可不知是哪裡的數據出了問題,文袖推開房門後,看見的是在燃燒的書籍。
這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站在原地,既沒想通霜降為什麼棄劍,也沒明白聖人和大盜的區彆。這個年輕人,從小隻學會了練劍,他因為練劍心無旁騖,這次卻留了兩個無法理解的問題。
後勤人員對文瑾年說,是數據出問題了,現在修好了,要重新拍一次嗎?文瑾年擺擺手,選擇放棄。
還是文袖拉著了他,問:“劇本改了?”他的雙眼不含其他問題,直勾勾看著文瑾年,像個什麼不是人的動物。
文瑾年對他笑:“從我出現在劇裡那一刻,劇本不就改了嗎?”
文袖想爭辯,他明明說過隻增加劇情而不改劇本、明明那是他親身經曆過的一生、誰叫他這麼改劇本,隨便改變他已知的的命運。
文袖雙眼含了血。文瑾年還帶著笑,扯開他死死捉住自己衣服的手、轉身離去。
場景還沒消失。文袖突然意識到這事,趕緊跑回去。他跪坐在地板上,屏住呼吸,小心拿起那本書……的灰燼。
他既定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兩個世界不停在他腦海裡變換,唯一的共同之處是文瑾年那張臉。
怎麼可以相信他不改變劇本這話。從此,他文袖是既不知道那個本該熟悉的世界的命運、也掌控不了現在自己的命運。
再次抬起頭,他已經淚流滿麵。蹣跚起身,他的背脊不再挺拔。就好像過去是一把劍塞進他的骨髓裡,現在那把劍斷了。
文瑾年取下頭盔,輕蹙眉。卡牌又一次黯然失色、頭痛欲裂。這次好像搞大了,他不負責任的想。
疼痛到達一個閾值,他渾身痙攣,然後解脫似的暈了過去。
門把手轉動,長明麵無表情走了進來。他俯身彎腰打量著倒在地上的文瑾年。
摔得應該不輕,文瑾年額頭紅了一塊。
書房沒有鋪地毯,又冷又硬。長明坐下,身子靠後躺、再轉一個身,和文瑾年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他伸出手,按文瑾年磕紅了的額頭。長明桃花運旺,眼含秋水注視著文瑾年。近距離的呼吸是粘稠的,分不開的。
長明展開雙臂摟住文瑾年,輕聲說:“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呀,不乖。”
文瑾年再次醒來,已經躺在床上了。長明推門而入,帶著一杯冒熱氣的茶。
他麵部線條柔和,穿著淺色的家居服,柔軟的像一朵雲。那朵雲飄到他麵前,文瑾年喝了一口茶,說:“謝謝,是你把我放到床上的。”
見長明點頭,他又說了聲:“謝謝。”隻是:“你可以打開書房的門?”
長明接過水杯,歪頭問他:“我好像隻是一個虛擬人哦。”
文瑾年笑:“我還以為你會出現在光腦裡,而不是現實中。”
眨眨眼,長明回答:“也可以。”
文瑾年的臉色很不好,長明不一會兒就退出了。見門合上,文瑾年那強撐著揚起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文袖種種表現都覺得是文瑾年突然改變了劇情,文瑾年本來也以為如此。
可是,是嗎?
文瑾年再一次寒毛直立。
你確定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嗎?那場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