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文瑾年把顏藝冉的光腦身份證明解決問題了。顏藝冉很快就會登場。
現在。文瑾年繼續去到那個藍色的夢。這次進來。文瑾年發現已經過了幾個年頭了。
小文瑾年看起來有十二三歲,麵容很冷峻。這個時代這個年紀的孩子,大都成為家裡的支柱之一了。家裡的兄弟姐妹很多都不見了,女孩子可以說是出嫁了,但男孩也隻看見小文瑾年和另一個。
文瑾年看著那個男孩的臉,心裡沒什麼感覺。他並不認為夢裡的他和自己除了在容貌上有任何關聯、更不要說兄弟這個詞。
原本種了很多麥子的田,被大片大片壓倒。文瑾年看出來,小文瑾年的迷茫。他站在田野,視野沒有了阻擋,看見了大片像麥子一樣倒在田地裡的人。他們靠麥子活命,他們的皮膚映入了麥子的顏色。
然後,麥子倒了。這群人也就像麥子那樣,齊齊倒了。還有哭號,遠處有更多逃命的人向這邊跑來。
他們這還算是好的,沒有兵匪的燒殺搶掠、隻是壓倒了麥子。更多地方,是被掠奪了一切的人民。
那群逃命的人,有些走到半路就倒了。用肘關節蹭在地上爬,更多的,是倒地後就再也沒起來了。
可惜,這裡並不歡迎他們。城門緊閉,隔絕了他的視線。
還有多久,他也會成為那樣。
他的兄長說:“我去參軍。”
天下亂成這樣,參軍不就是趕著送死嗎?“參軍的,可以分到糧食。”文瑾年知道在這個時代,命運對他還算仁慈。卻也隻是一點僥幸罷了。
文瑾年也要去參軍,可人家不要。那些人,手臂比他大腿都粗。
無論如何,生活還是要繼續。倒地的、沒熟的麥子,還是被小心的收割了。不久,他的父母,這兩個三十多歲的“老人”就死了。兄長去參了軍、姊妹儘量嫁出去、送出去了。
十二三歲的文瑾年爬上蛻皮的城牆,看向遠方。
文瑾年看見一支箭飛過他的左臉,然後是一道血痕。他翻身跳下城牆,他的半空中的同時,飛過無數根箭。
骨頭斷了,小文瑾年抱著手,一個勁兒往裡麵衝。他的臉上,箭痕在滲血。一滴一滴,滴落在衣服上。又因為是在奔跑過程中,血落到衣服上,形成了長痕。
這場戰爭,勝了。城中招兵,還斷著一隻手的小文瑾年這次通過了。他拿起和他一樣高的長矛,矛上是洗不掉的血腥。一般情況下,他會很快作為消費品消耗掉。像他哥哥那樣。
但。
文瑾年醒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總覺得有一種被箭射中的疼。他在便利貼上寫下,“好疼。”
拍攝時間快到了,場景才架構完畢。文瑾年想,還是得雇一個架構師。是的,之前文瑾年是需要一個場景就買一個。
天很亮。葉瞿洸醒了,他推開
門,看見的就是已經收劍得文袖。
“早啊。”他笑。
文袖點頭。他遞給葉瞿洸一張紙。
應該是從牆上撕下來的,背麵黏黏的。“城主找我們?”葉瞿洸問。
他看見文袖點頭,轉身就要走。
“不用去了,霜降去了。”文袖告訴他。
“你就讓她一個人去?”葉瞿洸反問文袖。
“葉瞿洸,霜降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文袖看著桌子上爬來爬去的螞蟻,說。
“不是一路人?”葉瞿洸扯起文袖衣領:“怎麼就不是一路人了?”
文袖推開他,說:“這張紙是她藏起來的,我看見了。”
文袖聽見有腳步聲經過,他並未在意。可睡夢中,卻又聽見了霜降的腳步和呼吸。他擔心會出什麼意外,小心翻窗繞了一圈,從門外進入小院。
霜降扭頭,剛好與他對視。她的手上,是那張紙。霜降很淺的笑了一下,說:“文袖,再見了。”
她擦身離開,那張紙被人隨意仍在地上。文袖視力好,看清了上麵的字跡。連忙攔住她:“我們一起去。”
“文袖。”她轉過頭:“我們不是一路人。”
“什麼意思?”文袖喉結滾動,他問。
霜降向來不吝嗇她的微笑:“就是呀。”她露出一個很甜美的微笑:“我不會再叫霜降了。”
她要走,文袖拉住她,還是那句話:“你一個人去不安全,霜,”
“那你叫什麼?”
霜降很輕的睜開文袖的束縛:“叫我如雪吧,乾淨。”
“你一個人去不安全,如雪。”文袖說。
霜如雪笑出了淚,可不知是怕吵醒葉瞿洸還是什麼,她的笑聲很笑,像在哭泣。“文袖,如今我一窮二白承諾不了什麼,待我一日回來,你這份情,我一定要還。”
她又說:“我不會死的,他就是找我。我們不是一路人。”
這個影子就這麼走了,文袖才發現她穿的是白衣。過去,她總是穿著鮮豔的衣裳,說是身上缺點顏色。
葉瞿洸沉默半響,問:“她去哪裡了?去了多久?”
文袖抬起頭,空洞的眼裡像是點燃了星火。“我知道,還來得及。”
“英雄救美呀。”有人說。
“是知己難尋。”文瑾年告訴他。
文瑾年發現,自從每次隻給文袖一部分劇本後,他總會在茫然時看向自己。文瑾年說:“卡。”
“今天下午還有一場戲,這是你們下午的對手演員。”文瑾年指向他身旁一個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三白眼,讓人印象深刻的一張臉。文袖第一眼就感覺他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