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曉聲4 又一次進入了這個遊……(1 / 2)

又一次進入了這個遊戲,他已經感覺到厭煩了。

因為點數就這麼多,再怎麼分配都不可能影響世界多大。他已經花費很多時間在這個世界上了,結果卻不如自己預料的那樣。他是建構界的天才,幾乎沒嘗過什麼挫折和失敗。這個世界、這些無力,叫他很難適應。秉承這打完這個遊戲的原則,他還是進去了。無視外界善意和惡意的打聽。

已進入世界,讓他感到煩悶的是遊戲裡這個角色的年紀已經到了,文家近來常常來信催促他回家結婚。在現實世界裡沒體會過的東西,在遊戲裡體會到了。他從驛站走出,撕碎家裡來信。

肩膀觸動驛站外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遙遙的一陣風讓風鈴更加晃蕩,也讓他感受到季節的更替。

春天了呀。

他身後更著一群追隨者,他卻在不斷的重複奔波之中,感覺到了人力的微弱。無論自己在怎麼遊說勸說,這個世界都不會又多大變化。就像是幾千年前華夏文明裡的聖人那樣。這個自負的家夥終於升起一個念頭——聖人尚且如此,我又當如何?

隻有自己建立政權,才可能有一絲可能。

可現在他死一次的代價太大了。而且點數有限,就算他把所有點數都放到出身,也不會有多大的勢力。

春意盎然,綠草被冰雪融水覆蓋。一嘩嘩的水聲和微風的吹拂之下,他抬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天。

遙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哭聲、哭聲越來越大。大概是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在草灘的延申處、視野的儘頭,他看見了一個狂人。

狂人大哭,一邊哭一邊唱。

等待狂人的靠近,他感受春風、想起了一首歌、一幅畫。思緒很快收回,他攔著那個狂人,問:“你怎麼如此悲傷?”

狂人回答:“無路可走呀。”說完,他就繼續往前走了、與他擦肩而過、走進深水區。

他連忙說:“壯士留步,可願聽我說說。。”

狂人往自己身上放石頭,頭發爛糟糟、手上濕漉漉,眼神卻很清亮。他回頭說:“我聽說過你,你也無路可走。”

他坐了很久,遣散追隨者,自己一個人坐在河邊。看那個狂人再也沒有浮起來。他想,我甚至不能讓彆人信我、又怎麼改變這個世界。其實他就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遊戲玩的,隻是最近有些過於投入了。

石子拋進不斷流逝的河水裡,他被濺了一身的春水、卻好像抽離了幾分,暗自做了一個決定。

文瑾年又聽見了那聲呼喚。

“文瑾年。”那個聲音這麼說。

“你是誰?”做起身子,文瑾年對著麵前的空白處問。那個聲音感覺離他很遠又離他很近。可惜沒有回答。

隻感覺靈魂像是在被抽離,一部分留在那裡、一部分來到另一個地方。文瑾年茫然地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多次出現在他的夢裡最後被他寫成劇本的世界。

寂寥的古道、落寞的村莊和罕見的人煙。文瑾年捂住口鼻,防止灰塵進入呼吸道。風沙愈大,乾脆撕下一片布料,文瑾年隻露出一雙眼睛。走進那個村落。

明明這裡這麼大的風沙、明明看起來已經沒有人了。這個村莊的建築保存卻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