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曉聲完 文瑾年醒了,第一眼看見……(2 / 2)

就這麼突然,她不再大吵大叫,隻是安靜地看著聖人的臉。

“文瑾年。”聖人回答。

果然這個答案叫她很開心,見她笑彎了眉眼、皎皎如月。

“我夢見過你。”她做出一幅女兒姿態。

就好像她根本沒病。

聖人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和自己有這麼大的緣分,反正他還需要呆幾天確保元女已經好了。

聖人推開了書房的窗,看見元女逆月而來,他的視線自然從月亮轉到元女身上。

是因為看見元女家人對她的愛護而產生的美好祝願還是突然懷念起一些無法具體化的東西。

聖人在疏朗的月下,誦讀了一首蘇軾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元女在他身旁站立,聽他誦讀到最後一句“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說:“先生離家許久,學生願意資助錢幣,讓先生一解思鄉之愁。”

聖人的皮之下是嚴曉聲,像嚴曉聲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思鄉呢。

他無非是在一處地方待無趣了,再飛到另一處地方。

但他毫不心虛地說:“好呀。”

文家在百公裡外,靠人力不知道要到幾時。拿了足夠的銀子、長了記性,聖人這一次順利出發了。

他回頭看見元女穿著鮮豔的衣裙,站在城牆高出,目送他離開。

“再見。”他揮揮手,以為是最後一次見麵,卻不知是最後一次告彆——直到他死了。

文瑾年從來沒有探索過元女對聖人的情感,因為這個角色的戲份太輕了,幾乎沒有被他認真對待。

可回憶起那個夢裡元女就是死了也想再見到一次聖人、這一集中元女刻意的接近,最又用“師徒”的身份分割開來。

同文瑾年一起看的還有一個沐暮,文瑾年問:“你知道元女嗎?”問完又覺得她沒有自己夢裡的記憶,隻看了這一集,難免有些片麵。

誰料沐暮卻說:“我在嚴曉聲記憶碎片裡看見過她,她總是很漂亮。”

就算之後半張臉都毀了、就算之前那些歇斯底裡的瘋狂。可殘破不全的記憶碎片之中,這個女人還是漂亮得要命。

笑了笑,沐暮說:“有些狗血,她和我生理上的母親有些像,我們暫時也無法確定她到底是這個世界自然衍生出來的、還是嚴曉聲對欲望的一種投射。”

“所有信息,包括你的劇本,源頭都是嚴曉聲,不是嗎?”

“繼續看吧。”文瑾年說。

聖人展示出他品行的最明顯一幕是他走在著條漫長的回家路上,像是西天取經那樣的斬邪行善

。聖人破爛的衣裳掛在身上,嘴唇渴得起皮、他像是感覺不到身體上的酷刑、步伐堅定地往前走。

儘管在著期間他治好了東家的病、勸平了西家的仇。身上還算充盈的盤纏接濟了更加急迫的窮人。

也就是在這條路上、他變得沉默、隨便一塊布遮擋住麵容、灰敗得仿佛和風沙融為了一體。

他微熱的手托起小兒僵硬冰冷的屍體,對這茫然絕望的婦人說:“沒救了。”

婦人像是從噩夢中驚醒,從聖人懷裡搶走那具屍體,轉身奔往黃沙彌漫處。

聖人沒有流淚,他隻是繼續他的前行。就好像走完這條路就能取得救世的真經。

聖人倒在冰冷的巷子了,因為身上的錢全部施舍出去了、現在他隻能睡在這裡。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付出,聖人還是被一個小子要挾了,脅迫他掏出全身家財。

聖人的眼裡沒有波動,他在這趟旅行中學會了一點醫術。就好像那個用鋒利刀片抵著他喉嚨的人隻是又一個求醫的病人。

他說:“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文瑾年確定這一段有很大的藝術加工,因為他看見的嚴曉聲絕不是這樣一個人。

劇情進展到一個地方,屏幕上突然出現大量彈幕。

這個時候是聖人從那個小子手裡逃生,回到了文家。聖人派人抓住了那個小子。

在密密麻麻的彈幕縫隙,文瑾年看見過去那個還很稚嫩的自己穿著收腰的長袍、手上拿著淩厲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在那人的身上。

可那個人皮肉厚,天生生存困難,他對疼痛的忍受能力高,咬緊了牙關,怎麼也不閉上那雙鋒銳的雙眼。

聖人收回手,眼睫下垂,露出一點寒光,說:“伶牙利爪的畜生,得馴。”

冷漠極端得和之前那個苦行者像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