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保重身體。(1 / 2)

“猴子撈月,猴子撈月。”馮老爺嘴裡反複念叨著像是忽然得了趣,隻見他走上前湊近了瞧,甚至伸出手小心地碰了碰那水中的皎月,“有趣,有趣,甚是有趣。”

馮夫人向來瞧不上這些附庸風雅之物,這會兒竟然也覺得稀罕的緊,待屋子重新明亮起來忽而開口道,“本夫人雖不喜卻也瞧過不少畫作,這會發光的畫倒的確是聞所未聞,你可知這畫是如何作出來的?”

柳閒亭嘴角微勾,如實回道,“自是知道的。”

“那你還不快快將法子說出來。”

見馮夫人忽然態度急切,柳閒亭心裡跟明鏡似的,真像聞風而動的鬣狗,瞧見骨頭就恬不知恥的撲上來。

可眼下雙方的身份已然調轉,若還想以馮家人的身份壓他一頭,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莞爾一笑看向馮老爺,“這幅畫是小婿為了感謝嶽丈大人的,隻是這法子乃小婿的生財之道,若是直接說出來小婿怕有心人學了去,免得掰扯不清傷了兩家的和氣。”

馮夫人聞言眉眼一橫,掃向屋子裡伺候的奴仆,“你在馮府隻管說,我看誰還敢學了去?”

柳閒亭,“......”

他這般無語的時候還是拿到錄取通知書因為過度心悸而亡,沒想到馮夫人竟然真的是個貨真價實的發麵饅頭毫無腦子。

可若完全沒有腦子,這人偏偏又對商機十分敏銳,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咬鉤,真不知該說這人是聰明還是蠢笨?

他下意識看向馮棲寒,明明挺會裝乖的,怎麼還是在馮夫人手底下吃了虧?

馮棲寒見他忽然看了過來亦側頭對視,隻是那雙含情桃花眼明顯帶著疑惑。柳閒亭眉眼一彎笑了笑,悄悄地在袖子底下勾住對方的手指。

然而,柳閒亭不知道馮夫人從小被她娘家人嬌慣著,這才養成了張揚跋扈的性子,哪怕及笄嫁作人婦也不曾收斂過,甚至仗著娘家的財勢在馮家橫行霸道,就連一家之主的馮老爺也隻能多番忍讓且敢怒而不敢言。

馮老爺與馮夫人成親二十載,太了解對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同時也反應過來這幅畫作帶來的利益,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聊了這麼久想必賢婿和王捕快都餓了,我們不如邊吃邊說可好?”

話畢,就朝馮夫人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反應過來,立刻吩咐身邊的婢女去安排。

柳閒亭一行人又跟著馮老爺移步膳廳,途中柳閒亭忽而問起柳望亭,“二弟,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何事?”

柳望亭走在鵝暖石小道上步履穩健,且氣息絲毫不見紊亂,柳閒亭趴在他的背上想了許久都沒能想起來,便隨口回道,“既然想不起來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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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府門外。

一位挎著藥箱的老大夫擦了擦滿頭大漢,氣喘籲籲道,“病,病人呢?”

阿勇圍著那老大夫轉了又轉,抬起手指了指石獅子旁,“牛車明明停在這裡的,那個吐血的人呢?”

“哎喲小夥子,你快彆轉嘞!”

老大夫一路跑來眼暈又頭熱,恨不得就地給自己紮兩針緩緩,可偏偏阿勇還圍著他轉圈圈,隻見他抬手一把扯住對方的胳膊,“趕緊找人問問那位病人的去向!”

若是再這麼轉下去,那吐血的病人還沒找到,他這個救死扶傷的大夫就要先躺下了。

阿勇聞言趕緊抓住路過的人詢問,“剛剛這裡停了輛牛車,牛車上有個人吐血了,你知道這人去哪兒嗎?”

那路人被阿勇緊緊地鉗住胳膊,使勁扒拉好幾下都沒成功,頓時沒好氣道,“死了!死了!你趕緊給我撒手!”

“死了?怎麼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