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會暖、床。(1 / 2)

思及昨夜雞飛狗跳且顏麵儘失,卻又仍然忍不住心動跟回味,柳閒亭下意識並起兩指輕輕地抵在唇角處。

是馮棲寒親吻的地方,亦是他兩輩子的初吻。

他無意識唇角蕩漾,貪心道: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如果位置能稍微在往中間偏點兒就好了!

瞧見他這副小女兒懷、春的姿態,柳父兩手抱臂眼尾不自覺抽搐兩下,一會兒臉黑的如鍋底,一會兒又臉紅的如朝霞,幾番掙紮終是抵不住心裡的好奇八卦,

他問,“昨晚你和小七究竟乾啥啦?”

柳閒亭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柳父時忽然勾唇一笑,一臉春意蕩漾,“爹,你彆瞎猜,我身子還弱著呢!”

“嘶——”柳父倒吸一口涼氣,驀地覺得有些瘮得慌,“好好說話!大老爺們彆整這些娘了吧唧的!”

話畢,他忍不住又齜了下牙,連著臉上的絡腮胡也跟著顫了兩顫,“小時候咋沒發現你能這麼皮呢?”

柳閒亭半斂眼瞼,得逞一笑。

柳父正在低頭摩挲雞皮疙瘩,聞聲下意識抬眼看了過去,就瞧見對方眼裡的戲謔與作弄,頓時回過味兒來,他這是被戲耍了。

敢情還記著昨夜的仇呢!

柳父默了默假意咳嗽兩聲,又忽然板起臉裝作嚴父樣,“既然知道自己身子弱就彆整日想七想八的,免得泄了陽氣日後虛的慌。”

柳閒亭驀地臉色一僵,“……”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四目在空中交彙碰撞......

確認過眼神,的確是原身他親爹。

又在空中爭鋒相對......

打擊兒子絲毫不嘴軟。

於是,父子兩人就這樣一直乾瞪眼,即便眼裡已經蓄滿淚水,也依然誰也不服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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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眼皮子都瞪得有些麻木了,突然聽聞柳母在廚房裡喊,“開飯啦。”

柳母的出現就像是一道解咒語,及時打破了這對父子倆之間的僵硬氣氛。

隻見父子兩人同時閉上眼睛,抹眼淚的抹眼淚,揉眼睛的揉眼睛,看起來有點兒狼狽又莫名的好笑。

隨著香噴噴的早點逐漸擺上桌,兩人的新仇舊恨也通通翻篇。

清香軟糯的小米粥,蓬鬆可口的花卷,以及兩盤香脆開胃的醬菜,隻是瞧著便覺得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柳閒亭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心道,他的五臟廟總算不用再受罪了。

“夫君,口味還合適嗎?”

柳閒亭聽見馮棲寒問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合適!非常合適!”他簡直不要太滿意這頓早飯,不僅味道好,還特彆適合他這具嬌氣且體弱的身子。

想到日後再也不用飽受柳母廚藝的摧殘,唇角便壓抑不住地上揚再上揚,

他說,“我的小七不僅長的漂亮,就連廚藝也是這般精湛。”似是覺得誇獎的還不夠,又補充道,“還是我眼光好,這麼漂亮能乾的媳婦兒被我一眼相中!”

這句話他不說還好,一說柳母直接嗆出眼淚,接著又抬起指尖點了點,笑他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

柳閒亭聞言也跟著笑,還點了點頭坦然接受,“娘說的對,娘說的,都對。”

柳母見他這副滾刀肉的模樣徹底氣笑了,“小時候咋沒發現你這張嘴能這麼氣人呢?”頓了頓,視線轉而落在安安靜靜的馮棲寒身上。

瞧著對方乖巧軟綿的模樣頓時心軟,隨即一臉慈藹地誇道,“我們家小七可真厲害,這一手廚藝跟城裡的大廚比也不遑多讓。”

話音剛落,就聽柳父捧場道,“夫人說的對。”

柳閒亭下意識抬頭看向柳父,心裡不由自主地再次感歎,這個男人不一般!

短短五個字,不僅誇獎了馮棲寒的廚藝,又表明了堅定不移的立場。

夫人說的對,一切都聽夫人的,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驀地,柳閒亭頓悟了,不由得對柳父豎起大拇指。

這哪裡是五個字,分明是老公們的求生秘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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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遠處的山一片白霧茫茫。屋裡,柳閒亭四人癱在椅子上消食,早飯吃撐了。

柳父、柳母打算吃過早飯便去田裡乾活兒的,熟料等了許久也不見雨停,乾脆又回到堂屋裡繼續消食。

柳家早已今時不同往日,彆看他們住的是青磚瓦房,那也是柳家落魄前留下的富貴。

不清楚的人路過門外興許會覺得氣派,實則他們窮的連褲子都買不起,要不然這麼大的一間堂屋,也不會當的隻剩下一張八仙桌和幾張椅子。

好在柳家家底還算厚實,落魄前名下還有幾畝良田,隻不過以前他們是花錢雇人種田,現在卻是柳家二老親自下地種田。

古人常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柳家落魄前在鎮上還算小有名氣,因此柳家二老搬來桃花村時,免不了被同村的人說三道四或是譏笑一番。而柳母也正是在那個時候,從溫柔的壯婦變成了彪悍的瘦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