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兄?”令狐衝隻是以藍鳳凰之前告訴他的身份來稱呼。
“田,呃,你怎麼在這?”藍鳳凰想起身邊有位正道人士才把到嘴邊的三個字吞下去後兩個。
來人正是田伯光,跟幾年前相比是沒半點變化,要是硬要找出點不同,那就是衣服的樣式比之幾年前更為華貴了,連腰上的玉佩都價值不菲。他也認出了藍鳳凰,幾年未見她還是如以前那樣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隻是這笑更加妖嬈,宛若有毒的藤蔓,纏纏繞繞置人於死地。不過重逢的驚訝詫異欣喜的眼神在轉到藍鳳凰的手攙著令狐衝胳膊時全部都消散了,沉默了一下他皮笑肉不笑道:
“你在我就不能在嗎?”
“當然是哪裡都可以在,不過早知道你在剛才就叫了你一處喝酒。”藍鳳凰看到個熟人還是比較高興,雖說驚的成分大於喜。江湖上果然充滿偶遇,要是一會再碰上諸子風,他們就可以湊桌麻將了。
“一處喝酒?我身邊有美人相陪,哪裡得空?”他伸手攬過身邊的女子,在她發間輕佻的嗅了下。
“說的也是,妹子,還好你沒擾了你哥的好事。”令狐衝知情識趣的哈哈大笑。
藍鳳凰看了看田伯光又看了看那個非常風塵的美人,後知後覺笑道:
“是藍兒眼拙了,那我們先回客棧不打擾你們相處了。”
“客棧?你們住在一起?”田伯光堵著門口,絲毫沒有想讓開的意思。
“不住一處,難道讓他喝成這樣自己找地方?”什麼白癡問題。
“哼,素聞苗族女子奔放大膽,今日我算見識到了。”田伯光哼了聲的說道。
藍鳳凰抬頭挑眉,跟我們苗族女子有什麼關係?
“這位是苗女?”田伯光懷中的女子抬起頭來,好奇的上下打量她,嬌聲道,“大爺,沒看出和咱們漢家女子有什麼區彆呢。”
“當然看不出來,又不是外在差彆.”他頗為寵愛的對著懷中的女子說道。
“哦?”那女子更加好奇的打量開藍鳳凰。
“你什麼意思?”藍鳳凰聽著他們不陰不陽的對話,句句針對自己,幾年未見田伯光,實在想不起自己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幾年前那次盜秘籍,自己給的報酬很是豐厚了,不光給他解毒還送了五仙教的至寶五寶花蜜酒外加搭進了自己所有積蓄,再遇到竟然被這麼對待。
“沒什麼意思,”田伯光說道,“看著幾年前的那個小黑丫頭長成現在這般,還會勾搭男人了,做哥哥的心裡高興還不行?”
“藍兄誤會了。”令狐衝搖晃著抱了下拳。
“沒什麼誤會,”田伯光擺了擺手,似笑非笑道,“隻是提醒你小心,苗女開放大膽,今天對你好,明天可就不一定了,仔細了帽子的顏色。”
“我藍鳳凰自問從沒有得罪於你,為何這樣說我,嗯?”藍鳳凰是女孩家,被他在酒館門口這樣聲音不小的一說,近旁的人都好奇的扭頭來看。她視線緊鎖田伯光,笑意盈盈中眼睛發了紅,伸手輕輕扯了鞭子出來。
“被人說中心事就動手了?”田伯光冷哼一聲。
他一句話提醒了藍鳳凰,當著令狐衝不能動手。她收起笑容,轉身便走:
“以後彆讓我看見你。”
“藍兄,你......。”令狐衝對於人家兄妹之間的事不好說什麼,隻當是兄妹不和,轉頭去追藍鳳凰了。
藍鳳凰第一次受這樣的氣還不能動手,她怕自己在呆下去會克製不住出手,動手她是肯定打不過田伯光,順手用了毒,令狐衝就容易看出她的路數,他們之間還未到可以坦白身份的時候,萬一弄巧成拙,她那跟著主角混吃混喝的目的豈不是落空?
“妹子。”令狐衝的聲音追了上來。
“大哥。”她委屈道。
“沒事吧?”
“嗯,大哥彆把他的話往心裡去,藍兒一直是把你當做哥哥一般的。”
“大哥知道,你哥哥大概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所以口不擇言,你彆惱他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晚風一吹藍鳳凰的酒勁散去了很多,“大哥,你一口氣跑了這麼遠是不是好多了?”
“是啊,再去喝也行。”令狐衝以為她是為剛剛的事情心煩想繼續再喝酒,不由笑道。
“不用了,我明天一早要趕路,今天早歇了吧。”
“妹子是要去哪?”
“聽說劉正風金盆洗手我去瞧個熱鬨.”
“如此甚好,”令狐衝大喜,“大哥正好也要去衡山,咱們作伴一起去,如何?”
答案還用問嗎?有他同行,藍鳳凰高興還來不及。
當夜回了客棧,她想起田伯光還氣呼呼的,本打算半夜爬起來去給他下個毒為自己出口氣,結果頭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跟著令狐衝一起上路,前一晚的事直接忘了個乾淨。
路上和令狐衝一起是半點都不無趣,與任盈盈時天差地彆,這倆人湊一對大概就是互補的。令狐衝一直給藍鳳凰講解所到之處的風土人情,他的見多識廣讓藍鳳凰很是佩服,而且跟這人在一起他能想出很多有意思的笑話,還經常講述他在華山上的生活軼事每天逗得藍鳳凰笑不攏嘴。不過,所有他從小到大所有這些師門中人,提到最多的就是小師妹和六師弟。藍鳳凰覺得有些危險,這個同門師哥師妹的太容易發生JQ了,萬一女主換人,她到哪哭去。藍鳳凰不得不在快到衡山的時候給令狐衝婉轉的講述了好女人的標準,比如娶妻當娶性格內斂的(靦腆),還會點特長能調解生活的(奏琴)......反正她是按照任盈盈的標準來講解,聽的令狐衝雲裡霧裡,不知道她要乾什麼。
湖南這季節多雨,他們在山上被大雨困了一會,剛剛能走,就趕著往衡山城去,身上的衣服已經兩三天沒乾過了,令狐衝還好,藍鳳凰已經受不了了,及其盼望洗個熱水澡再換身乾爽衣服。下坡的時候,下麵山路上來了一隊尼姑,大約七八人的樣子,令狐衝攔住她,讓著尼姑走完才跟她開始往下走。
“怎麼,你欠了尼姑錢?”幾日的相處,藍鳳凰知道令狐衝平日除了喝酒還愛好賭錢,不由笑道。
“哪能?”他為人灑脫不羈,所以藍鳳凰才跟他說話不那麼循禮,“下麵這是恒山派的。”
“五嶽恒山?”藍鳳凰好奇的伸了伸頭,隻能看到幾個灰點,“不是說五嶽一家嗎?乾嘛不去打個招呼?”
“不方便。”令狐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