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 令狐衝不是書中那個可以任意想像……(2 / 2)

“噢,”她的眼睛轉了兩轉,笑道,“是跟我在一起不方便是嗎?沒關係,我可以先躲起來。”

“妹子彆誤會,隻是恒山和華山雖說同屬五嶽,但男女有彆,荒郊野外遇上了一起走多有不便還不如繞開。”令狐衝笑著解釋。

“那這麼說,我不是尼姑你怎麼跟我一起?”

“尼姑不能嫁人,與男子一起有損清譽,而妹子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跟她們不一樣。”

“我也是不能嫁人的。”藍鳳凰輕聲道。

令狐衝奇怪的看著藍鳳凰,她沒有解釋,隻是笑了笑伸手指向前方,說道:

“你看,多清澈的溪水。”

“是,這邊山清水秀,跟北邊相差甚大。”令狐衝被轉移了注意力。“咱們過去看看!”

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在幾丈外響起一陣女子的呼救聲,才叫了沒兩聲就沒動靜了。

令狐衝和藍鳳凰對望了一眼,點了下頭,悄悄躍過去伏在了溪邊的石頭後麵。遠處隻見一華麗麗的紫衣男子製住了一個灰衣小尼姑。藍鳳凰看了看身邊的令狐衝暗自後悔還不如裝沒聽見的,她現在幾乎就要懷疑田伯光這廝故意跟她對著乾,去哪裡采花不好,非要來深山老林裡,采誰不行,非要是恒山尼姑。這下她不想管閒事令狐衝肯定是要管的。

“糟了,他把恒山的師妹掠走了,妹子,快追!”說罷,也沒問問藍鳳凰的意見,提氣縱了出去。

藍鳳凰暗自歎了口氣,人家是萬裡獨行,你追的上嗎?她想到昨日的不歡而散還真是不願意見田伯光,但是又不能不跟,令狐衝是正道人士,田伯光是采花大盜,倆人打起來令狐衝準不是對手,藍鳳凰又不能見死不救,思量之間,二人到了一個山洞近前。令狐衝問道:

“他不是你哥哥嗎?能不能........”現出了一絲為難。

“是就好了,你見到的那天我是跟他打賭,輸了叫他一天哥哥。”

“妹子知道他是誰嗎?”

“萬裡獨行田伯光。”藍鳳凰隱瞞不了他的身份,索性說了。

令狐衝“啊”了一聲,久久不再言語,藍鳳凰繼續說道:

“當年有事托他幫忙所以有所來往,幾年未見他倒是越發出息了。”出息到跑來深山老林采尼姑!

洞中傳來小尼姑的尖叫和田伯光調笑的聲音。身為女人的藍鳳凰聽著山洞裡那備受欺負的聲音非常難受,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令狐衝拉住了她,道:

“妹子,不可以去,田伯光那惡賊成名已久,品行不良,你一個姑娘萬一敵他不過反倒被占了便宜,就算打贏了他也於名聲有害。大哥營救一個人尚且可行,你就在此等候,我此去如果不能活著回來,麻煩妹子幫我把這把劍帶回去給我師傅。”

藍鳳凰心頭一暖,難為這種境況下令狐衝為她想的那麼周全,她勸道:

“大哥,恒山與華山分屬是兩派,你又何苦為了救個素不相識的人把自己命搭上?”

“見死不救,違背俠義之道。妹子,大哥去了。”令狐衝拍了拍她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去了。

她覺得令狐衝挺傻,為了素不相識的人值得把命搭上嗎?不過想想,自己也是他素不相識的人,他一樣為自己著想,顧慮周全。也好,她還不想在這種時候出現在田伯光前,男人都要麵子的,這種狀況被人打擾,誰知道他會怎樣?

藍鳳凰躲在顆樹上,往下張望著,沒一會,田伯光提著刀出來施展輕功走遠了,就看到令狐衝抱著一個灰衣尼姑出來,還沒來得及上樹,田伯光就巡視一圈回來了,他回到洞中找不到了小尼姑大發雷霆,開始拔刀砍附近的草。她搖頭,幾年不見這人的脾氣怎麼暴躁了許多。

後來慢慢田伯光走遠,令狐衝挾著小尼姑進了山洞,這人心眼很活,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沒想田伯光回來也進了山洞,藍鳳凰心叫不好,飛身從樹上躍下,慢慢過去伏在了山洞門口,裡麵接著傳來了刀劍打鬥之聲,外加令狐衝大罵小尼姑,這些說辭聽的藍鳳凰差點笑出了聲。

隻得騰出一隻手捂著嘴,不過他的那些說辭簡直是聞所未聞,要藍鳳凰頭次見他也能被氣跑。小尼姑少不經事,沒一會光景抹著淚跑了。

山洞餘下就是男人之間的互相問候親娘和奶奶的聲音,令狐衝的動靜逐漸弱了下來,藍鳳凰心道,不好,可不能讓他殺了令狐衝。

她輕輕落在山洞口,抓了把迷藥用力吹到了山洞裡麵。二人瞬時沒了聲響,藍鳳凰仔細聽了半晌方才進去,山洞裡充斥著血腥味,還好味道不重,說明兩個人都沒大傷,她往裡走了點,點亮隨身的火折,還沒等她找到令狐衝的位置,旁邊猛的伸出了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田伯光的臉出現,在火光裡顯得有些猙獰,上麵血跡斑斑。

“你受傷了?”藍鳳凰楞了一下,驚道。

他的臉色稍微緩和,慢慢笑道:

“死丫頭還知道關心我。”

“傷哪了?”藍鳳凰上下打量他。

“我沒事,都是這小子的血。冒充什麼勞德諾,以為我聽不出他的聲音。”田伯光抹了把臉,不屑道。

藍鳳凰很是無奈,令狐衝這兩下子還能和田伯光抗那麼久,應該是山洞黑田伯光不能發揮還是說他沒用儘全力。

“你走吧,我給他服下了解藥,一會就醒了。”藍鳳凰開始忙著給令狐衝的創口撒金創藥。

田伯光靜靜待了一會,尷尬說道,

“剛才,唔,剛才那個小尼姑是五嶽恒山的,我隻是想嚇嚇她,並沒有.............。”

藍鳳凰抬頭溫柔笑道:

“沒關係,下次注意點周遭,彆跟這次似的被人跟了都不知道。”

她自覺這番話很是體諒人,既沒有提他隨處采花,也沒提不成功的事傷了他自尊,而且還有個提醒的作用。她這人一向是自掃門前雪,闖蕩江湖的信條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諸惡莫作,閒事少管。隻要是田伯光彆把算盤打到自己頭上,怎麼都好商量。

就見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重重哼了一聲,提著刀走了。

藍鳳凰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說錯了,思索片刻後專心低頭給令狐衝療傷,溫熱的血液粘在她的手上,血腥味充滿鼻腔,這一刻,令狐衝不是書中那個可以任意想像的人物,而是真實存在的,有血有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