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準是在他視力範圍內,不悅道:
“你監視我?”
“你這丫頭心思重還多疑,下午日月神教的人匆匆送去書信後,你就沒出來吃晚飯,我猜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覺得你就留不住。所以一早便準備好了馬匹在這裡等著。”
“你怎的知道我一定要走?”藍鳳凰奇道。
“你心中的大事就兩件,一個是五仙教,一個是你大哥和聖姑,這兩者都不在恒山,無論哪一方有事你都會急著下山。”
“那為何準備兩匹馬?”
“你去哪我自是跟你同去了。”
“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
“丫頭,我說過會一直在你身邊,等到你動心的那一天。“
“你的回答與我的問題沒關係。”
“我的意思就是,我田伯光會一直跟著你。”
“可是…..。”
“咱們路上再爭論這些,彆耽誤正事。”田伯光連扶帶抱將她放在馬背上,自己也上了馬,倆人一處而去。
既然一定要同行,藍鳳凰便說了盈盈書信的事,田伯光聽後的反應與她是一樣的,料定準沒好事,說的她心裡更加不安了。田伯光安慰道,沒關係,你還有我,我田伯光彆的本事沒有,帶著你跑路總是不成問題。藍鳳凰狠狠白了他一下,心裡卻是舒服許多。
二人日夜兼程,終於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雲南,呼吸者久違的空氣藍鳳凰覺得自己到家了。
找了位苗人打聽,方知道諸子風帶著幾個黑木崖的特使剛上山了一會,她不敢光明正大的帶著田伯光去教裡,畢竟當年他假扮白子劍還有很多人識得他,隻得安排他在山下的竹樓裡等著,自己換了身衣服快步到了山上,半路遇上的教眾看到她都是又驚又喜。
藍鳳凰立在門口聽著裡麵正是諸子風那溫文爾雅的聲音,娓娓說道:
“百藥門與貴教雖說素有積怨,但是咱們同是日月神教的人,教中有事,咱們定當有力一處使。東方教主密旨,有人冒充前任教主任我行,恐他妖言惑眾煽動他人謀反,需五仙教派三百名教眾前往黑木崖駐守。”
“我們五仙教遠在雲南,諸門主不找中原那些門派為何不遠千裡的來雲南?”冷淡的聲音正是木朵,她思維一向敏捷,一句話提出了症結所在。
“長老有所不知,”諸子風笑道,“貴教的武功用毒向來絕佳,是東方教主向來信得過的,而且你們藍教主素來辦事得力,深得東方教主信賴,所以出了事,教主他老人家首先想到的就是五仙教了。”
這話說得天衣無縫,很難找出把柄,不知道的準以為東方不敗任用遠在雲南的五仙教,是多大的恩寵呢。
“藍鳳凰辦事得力?她怎麼沒一起回來?”熟悉的聲音響起,還是一如既往的洪亮震撼。
“哦,是金師妹,現在是否要師兄改口為金長老了?”諸子風有禮笑道。
要是常人一定會客套兩句,但這是金珠,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問道:
“藍鳳凰呢?她去哪了?”
“藍教主如今受聖姑指派,正在恒山之上。”
“哦。”金珠的聲音頗為失望。
“不知二位長老何時才能派出教眾跟隨諸某去黑木崖?”
“這個,”木朵沉吟了下,道,“五仙教內人數本就不多,大多是分布在山下的村子裡,召集人手本就需要一定時間。”
“還請長老快些,如果耽誤了時間,東方教主怪罪下來恐怕還是有藍教主承受。”
不能派人過去,盈盈他們正要去黑木崖,自己幫不上忙就算了起碼不能添亂,再者說了,派誰不行,派了諸子風來,讓人很難相信裡麵沒有陰謀。藍鳳凰當下走出來大聲說道:
“諸門主好大的興致,跑我們雲南來借人手。”
整個廳裡的人都愣了,諸子風緊接著就緩了過來,露出一貫的微笑:
“藍師妹回來了,怎麼不早說聲,咱們也好一路同行。”
“嗬嗬,”藍鳳凰捂嘴一笑,“可不是呢,恐怕師妹我是沒福氣跟師兄同行呢。”
“師妹什麼意思?”諸子風的眉頭皺了起來。
“喲,師兄還聽不出來?師妹我這話的意思是五仙教沒有人手可以指派,師兄還不如回去盤算下你們百藥門的人手。”
“黑木崖上有所需要,諸某一向是傾其所有。難道師妹要違抗教主密令?”
“不敢,教主有所令我一定遵從,可是我懷疑你手中的黑木令是假的。”
“諸某不會拿教主的令牌作假。”說罷,諸子風掏出一塊木牌,黑黝黝的顏色一看就是年代久遠。“教主黑木令在此,見此令猶如教主親臨。”
“好像是真的,”藍鳳凰眨了眨眼睛,道,“不過我這也有一塊。”
說罷,她也拿出了一模一樣的令牌,是之前盈盈給自己的,她正色道:
“教主令五仙教按兵不動,原處等候差遣。”
“你這是從何處所得?”諸子風吃驚道。
“當然跟你的是一個地方。”藍鳳凰笑道。
“藍鳳凰,教主的令牌豈能作假?”諸子風沉了臉說道。
“為何我的是假的?要我說,你的才有假。”她頓了頓厲聲道,“諸子風,進來有人打著前教主的名堂興風作浪,你不會是被收買所以來我雲南幫任我行調度兵馬吧?”
“胡言亂語,”諸子風臉色陰沉,“百藥門忠於東方教主,日月可鑒,藍鳳凰,如今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就翻臉了?諸子風,你多年前圖謀我五仙教秘籍,如今又投靠任我行,當真是野心不小。”
諸子風當著一眾五仙教和日月神教人的麵前,被藍鳳凰揭了陳年舊賬,登時就惱了,雙手緊緊握著,瞪眼看向她。藍鳳凰也不甘示弱,在自己地盤上誰怕誰?
“嗬嗬,”諸子風不怒反笑了,“五仙教的教主不守婦道,與淫賊田伯光行那苟且之事,如今江湖上早已傳開。”他前踏了一步低聲道,“那藥確實是無藥可解。”
“哼,諸門主未免太過自信。”藍鳳凰大聲道,“當日我受人所害,”她說到這狠狠看了諸子風眼,繼續道,“被卑鄙無恥的小人暗中下了合歡之藥,虧得我身上帶了多種藥材,才將藥性壓製到找出解藥。”
藍鳳凰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臂,上麵赫然便是守宮砂。她激動道:
“這就是證明。”
在場的日月神教教眾隻看了一眼便都挪開了眼神,畢竟盯著一個女子露出的皮膚是件失禮的事,就連諸子風吃驚的盯著看了幾眼也移開了目光。
“既然我們教主力證清白,不知道諸門主還有何話說?”木朵冷冷說道。
“好,諸某這就告辭,他日東方教主怪罪下來,可彆怪我。”諸子風很是沒臉,狠狠說完後領著一眾人便走了。
金珠辛苦維持的形象在那群人走後土崩瓦解,她縱身躍到藍鳳凰麵前,高興道:
“你這家夥去哪了,都不知道回來看看,我整日做這長老都無聊死了。”
木朵揮退了眾人後,才到了藍鳳凰身邊,看了看她才淡淡說道:
“這丫頭準是出去野的把咱們忘了。”
“哪能?我去哪裡不是惦記著你們,惦記著咱們五仙教。”藍鳳凰甜甜說道。
“是嗎?木朵冷冷一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住了她的袖子,快速挽到了守宮砂的位置。
“你做什麼?”金珠愣在了那裡。
木朵一手壓製著藍鳳凰,另一隻手擦去了鮮紅的守宮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