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 這一頷首的模樣,還真是有些——……(1 / 2)

被捆成粽子裝進了車裡,藍鳳凰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徹底打不了了,金珠被捆得比她還要結實 ,塞在車裡占了一多半的空間,本來以為自己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金珠應該能夠逃脫,究竟是寡不敵眾了。看著她的右腿上有些血跡,藍鳳凰問道:

“疼嗎?”

金珠搖了搖頭:

“還好,你怎麼樣?”

“死不了。”她苦笑一聲。

馬車晃動了一下,諸子風挑了簾子進來,先給金珠上了藥,後走到藍鳳凰身側,細細剪開與傷口粘合的衣服,輕柔的上藥。他臉上沒有露出一點愧疚,更加沒有得意,看不出算計自己時的陰沉,隻有平和淡然。上完藥,他看了看藍鳳凰的臉:

“二位師妹今晚先委屈一下,明日清早我自會找人鬆開。”他說完,從懷中掏出一節香點燃後放置在車壁上。

“鬆開?師兄不怕我們逃走。”藍鳳凰笑問。

“你們的穴道目前已被製住,再吸上一晚的化功香恐怕也沒多少力氣逃了。”他微微一笑,“而且我們百藥門的毒恐怕也不輸給五仙教。”

藍鳳凰隻是撇了撇嘴沒在說話,眼看他出去後悄悄說道:

“我想毒死他。”

“嗯,我也想掐死他。”金珠表示有共鳴。“對了他這傷藥有沒有其他成分?”

“應該沒有,憑咱們現在的處境就是有毒也隻能認了。”

“下一步怎麼辦?”

“切不能放這人去了雲南,我總覺得他沒懷好意。”

“那咱們總要想了法子脫身才好。”金珠使出渾身力氣,卻隻是輕微晃動了一下,她皺眉問,“怎麼破了這藥?”

“不知道,你看我傷成這樣,不用點穴都跑不動,咱們就算除去了其他人單單諸子風搞不定也是白費,不如先養兩天再作打算。”藍鳳凰除了被不戒那瘋和尚打過一掌外,這是第二次受傷,隻覺得傷處火辣辣的疼耗去了大半精力,與金珠有一搭無一搭的說了會話,便混混睡去。

這化功香著實厲害,一晚過後她們不止丹田空空提不起半點內力,就連握拳都沒有多餘的力氣。畢竟人在屋簷下,再怎麼恨得牙癢癢,她們也沒做什麼過激的舉動,該吃就吃該喝就喝,等著傷口愈合。

過了幾日,有個熟人打上了門,正是諸子風的師妹,百藥門的唐子清。當時藍鳳凰和金珠在吃飯,諸子風在不遠處與一名隨從嘀咕著什麼,其他隨行的人有巡視的有喂馬的,單單就是沒攔住這個外來人。

“諸子風,你是什麼意思。”一彆數月的唐自清唐大美人臉色憔悴帶著氣急,與平素的清冷高貴形象半絲都不符。

“師妹?”諸子風也是微愣,不過從微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他並不太歡迎她。

過了幾天無聊生活的藍鳳凰緊忙用手臂碰了碰金珠,示意有好戲可以看。金珠從飯碗裡抬起頭,茫然的眼睛頓時發亮,小聲問:

“這誰啊?”

“你猜。”

“諸子風的老相好?”

“怎麼說?”

“我看八成是他與人家發生了什麼然後始亂終棄了。”金珠沉思一下道。

緊接著,唐子清那邊就嚎了句: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藍鳳凰一臉崇拜的對著金珠:

“你太犀利了!”

那一邊諸子風過去拉了一下唐子清,示意她去一邊說這些事,可她並不買賬,使勁一掙擺脫了他的鉗製,叫道:

“你還說沒有,那百般哄騙我的人是誰?將我囚在地牢的人又是誰?”女人不管容貌如何氣質怎樣,隻要人歇斯底裡起來就是非常可怕的。

藍鳳凰一邊以她的形象告誡自己以後切不可如此,一邊想著自己那藥就是靈,諸子風還說什麼製不住他,真是可笑。正在想著,唐子清的目光越過一眾隨行的人,落在藍鳳凰和金珠的這邊。

“她為何在這?”愣了一愣之後,唐子清問。

“這是日月神教的事,師妹還是不要過問的好。”諸子風不悅答道。

“好啊,我不問也可以,帶著我一同去。”她終於從激動中恢複了清冷的樣子。

“少在這裡胡鬨,回去!”

“她在我為何不能在?”唐美人眼圈紅了,“你是不是對她……………….”

“你如再胡說彆怪做師兄的不講情麵!” 諸子風第一次帶著怒氣說話。

唐子清的淚珠在眼眶裡轉了幾轉,忍住了沒掉下來。一時間沒人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隨行的人大都是白藥門的人,看這情形大氣都不敢出。

“唐師姐,”藍鳳凰甜甜叫道,“好久不見了,過來跟我們一起坐。”

唐子清和諸子風都不明所以看著她。藍鳳凰對著身邊的看守伸了伸手,那人猶豫著上來攙扶,手還沒碰到,諸子風就搶先過來接過了她的手臂,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

“上次一彆,師姐過得可好?藍鳳凰一直想給你寄點傷藥就是沒得了空閒。”

唐子清聞言臉上一紅,目光如水的看向諸子風,後者無視。

“師兄啊,師姐想留就讓她留下可好?”她可憐兮兮問道。

“不可。”諸子風特彆堅決,“這次外出為的是教主親自囑咐,帶上她多有不便。”

“誰說不便,要我說可是很方便。”她柔聲說,“你看我和金珠都是有傷在身,行動不便,而你和那些人都是大男人的,平日照顧我們多有不便,正好師姐來此,你看……..”

唐子清有些不悅,感情她是缺了丫鬟才想自己留下來,張口想說話卻被諸子風打斷:

“再有段時間你們傷就差不多好了,留她也無用。”

“誰說的,”藍鳳凰嚷著,“人家怎麼能總讓師兄幫著換藥換衣服和洗澡呢?”

一眾人都倒吸了口氣,臉色全變了。

其實真相是,換藥確有其事,而且他從不假其他人的手;換衣服的時候諸子風背對著她們,全部由金珠幫著換;洗澡這事麼,諸子風隻是指揮著人提供水而已。不過這種時候一般沒有其他人在場,所以諸子風不太能說得清楚,藍鳳凰之所以說出這話,是因為她真正不喜他總借口自己行動不便,上車下車都抱著,尤其洗臉的時候,從不讓金珠插手,借口是怕她手勁大蹭破藍鳳凰的皮膚,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看著他慢慢擦拭自己臉頰,就有種毒蛇在臉上爬行不知道什麼時候咬她的感覺。

這些統共就一個目的就是想要留住唐子清,她也明白這女人恐怕也沒多少好心,不過總比諸子風這陰沉的心機好應付些,況且有個女人在身邊照顧還是方便很多的。

“藍師妹,請你注意言辭。”諸子風臉色發青。

“人家說的是事實呀。”她眨著無辜的眼睛說道。

唐子清的目光夠得上在她身上戳上倆洞了。金珠突然在不遠的地方說道:

“藍鳳凰說的極是,總讓師兄幫著我們換藥換衣服的確實不便。”

眾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克製力差一些的已經輕聲驚呼了。金珠卻是不明所以,她隻是看著藍鳳凰想留下那女人,自己為了幫她才順著說的,說完後看著彆人都毫不掩飾的瞧著自己,畢竟是謊話,她不太自然的低了低頭,這一頷首的模樣,還真是有些——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