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滄箬幽幽轉醒,原本做著和現代男友在熱帶雨林曖昧探險的美夢,一醒來就聽見這麼嚇人的話,她不禁皺了皺眉。
龍星?她的視線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見龍晴等人都在,心中說不出的踏實。
“青護法。”小卿的聲音傳來:“我們來做一筆生意可好?”順勢望去,見小卿正笑得燦爛,心下一寬,傅家的人不是不管她的,也許隻是文化差異。
她笑笑,從石床上坐了起來:“我沒中毒。”
見顧滄箬貌似完好無損,龍星忍不住笑道:“那我們就速戰速決吧。”
“口出狂言。”見龍星笑得自信,青燁冷哼一聲。
話音剛落,劍已然架到顧滄箬脖子上:“你們自己看著辦,不要得寸進尺。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龍星仍舊不知死活地笑了:“你扣下我們的人,最後還大言不慚地說我們得寸進尺?”說著就要去上前隔開青燁的劍,然而卻也被那種看不見的東西攔下。
“喂……”顧滄箬無奈地看看龍星:刀沒架你脖子上你就不顧彆人死活了?
青燁本狂妄卻也有些出汗,突然間就淡笑了:“不和你們兜圈子了。”他掃視了眾人,一字一頓地說:“既然來了,就誰也彆想出去。”
密室中又闖進了幾個人,龍星瞬間又來了精神——那個白慕塵又出現了,看來他是有一場硬仗可以打。
青燁平舉了佩劍:“你們傅家的人總以為自己無堅不摧,現在該是交給你們謙遜的時候了。”
一群瘋子!玉翎勾起嘴角冷笑一下,“唰”地抖出斷水劍,瞬間向青燁劃了過去。於此同時,白慕塵的暗器也開始滿屋亂飛。
看著金劍、折扇、精軟武器晃動,顧滄箬頓時覺得頭痛欲裂,用力按著太陽穴,依舊覺得眼暈。
傅家弟子武藝高強不假,但似乎與蓬萊派交起手來並不太占便宜。見龍星與白慕塵打得火熱,小莫清俊的臉顯得有些蒼白,玉翎和一個黑衣人分不出高下,小卿在那左右受敵,她隻想感歎:這屋子要塌了。
龍晴沒有帶他的長劍,但掌風卻也犀利,幾掌下來,屋內的引線儘數斷裂,青燁的扳指上也裂開一條縫。
“真人不露相麼。”青燁邪邪地笑著,將裂掉的扳指摘下順手扔到顧滄箬石床的一角,揮起手中的劍。
“過獎。”龍晴一笑。雖然向來淡出世事,但在練功習武上,自己確=卻是從來不會偷懶。人說龍星武功直追大哥龍城,而龍晴恐怕也不至於差到哪去。確切地說就是低調的人能力不那麼容易被人發現。換句話說,他要是沒點本事,也不敢輕易去接青燁的招。
聽著刀劍相碰的聲音,顧滄箬隻覺得心煩意亂。感歎這麼小的一間密室居然能盛得下這麼多強大的力量。她一邊看著龍晴和青燁打鬥,一邊迅速將修好的玉鐲整理好,抽出自己的軟劍來——這麼強的氣勢,哪裡還敢用那個玉鐲?這種地方隨時可能塌陷,到時候若是再碎了連撿都撿不回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令她氣結。她幾次運力,都發現自己內力根本凝聚不起來,而且頗有消失殆儘的趨勢。回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的心在逐漸變冷。
燕傑方才將她弄昏了帶到青燁這裡,那麼無疑這個燕傑是假的。如今內力無法應用,她忽地聯想到早晨在客來居的唐婉幽,懷疑自己的內力被吸走了。
“滄箬,快出去。”龍晴與青燁對峙並不覺得吃力,但心卻在漸漸發涼。蓬萊派這群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若要殲滅他們,恐怕會比休夫人、展紅顏要難得多。如今因為莽撞而造成這種被動的局麵,想全身而退恐怕很難。
顧滄箬也看出了倪端,心中忐忑卻也知道自己決不能這麼輕易就走。她笨拙地翻身下了石床,忽然覺得手腕處劇痛,不由得抬起手腕來。動脈處有一道很深的口子,皮肉向外翻卷著,卻不出血,看得她心中想吐,原本發軟的腿因為見了傷口就更加軟得動不得了。
“快啊。”見她在那不動地,龍晴儘全力避開青燁的劍,手中一枚丹丸迅速飛過去,沒入青燁的胸口。
“我……”顧滄箬忍了痛站起:“我好像不太對勁兒。”
顧滄箬倒是認識那種東西,不過是一些鬱氣補氣的藥,龍晴是沒有武器才臨時用來假冒的。
“怎麼了?”龍晴見她臉色的確很差,心下有些著急,卻一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好停了手。
“青燁中毒了。”她自信地一笑:“謝謝你的丹丸了。”
“什麼?”青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她:“我明明好好的。”
“你不覺得頭昏眼花嗎?你不覺得惡心想吐嗎?”顧滄箬一仰頭:“把我的內力還我吧?”
青燁本來感覺良好,聽她這麼一說,頓時覺得自己確實如此,不由得大吃一驚:“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本來你就不該碰我。”顧滄箬冷下臉來:“自作孽,不可活。誰讓你吸我的內力。”
“內力?”青燁哈哈笑了兩聲:“笑話!就你那點內力還不夠我的成本,我又不是瘋子。”
“你!”她剛想抬手,卻覺得腕間劇痛一波高過一波,不由用左手死死按住右手手腕:“那你就等死吧。”
龍晴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抬首見屋頂有些鬆動,一掌推向青燁,逼她後退數步,抓起顧滄箬迅速退出密室。
此地道中開始產生強烈的震動,碎石應聲而下。
顧滄箬的視線似乎就是在這個時候模糊下去的。
當她再次醒來,自己已經躺在床上。床頭細碎的羅帳半垂著,床上一套淡紫的被褥。這似乎是她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