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雲 凝風閣地麵,汀蘭居。 客……(1 / 2)

凝風閣地麵,汀蘭居。

客廳外的棗樹上,小白趴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直打瞌睡。夜深了,頭頂清澈的皓月散發出柔和的光,在那棵茂密的棗樹上鍍過一層淡淡的暈。

傅龍羽在屋中已經布下了層層機關,雖然他的陣法不如二哥傅龍壁,但單憑他一雙精確的手,就足以對付蓬萊派的群仙氣為主的怪物了。

他抬頭看看猶自樹上趴著的小白,歎了口氣:“你進屋來坐吧。”

“啊?”小白揉了揉眼,坐了起來:“有人來了嗎?”

傅龍羽無奈地笑笑:“沒有人來,是我叫你下來。”

“憑什麼聽你的?”小白白了他一眼,繼續坐著不動。

總得來說,這幾個傅家的人她可以接受一大半,包括那個說話極不留口德的燕月和那個目光能殺死人的玉翎,但對於這個說話既留口德,目光也殺不死人的傅龍羽卻心生厭惡。說不上為什麼,但就是不願跟他多說一句話。

傅龍羽見她如此說,也不多說,隻是吩咐小莫:“小莫。”

小莫欠身行禮後走到棗樹下:“白捕頭,夜晚空氣潮濕,露水過重,還請白捕頭進屋來暖和暖和吧。”

小白眼一撇:“我又不冷。”

小莫長期跟著小卿老大,習慣了小卿的挑剔,脾氣自然也不會同龍羽般毫無耐性,好言說道:“在下等初來堽都,對堽都之況不甚了解,還望白捕頭指教一二。”

“你想聽哪方麵?”小白知道他們需要情報,瞬間來了精神。

小莫笑道:“不如我們進屋泡杯熱茶,邊喝邊說。”

這麼一說,小白孩真覺得有點渴,隻得撇了撇嘴,足尖一點,飛身下地——貝萊還想等著玉翎來抱她下去呢,小白腹誹。

“白捕頭輕功很好,”小莫微微欠身:“不知師承何人?”

小白瞥了他一眼,對他這麼貿然的問法略表不滿:“我無師自通行吧?”

小莫聽了,隻好笑道:“請。”遂把她引進屋中。

通過小白的敘述,小莫了解到:

堽都近日來白天治安很好,隻是一到晚上就不免有諸多地下工作者蠢蠢欲動。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繼凝風閣暗殺事件傳開後,敢賭就一直沉浸在一係列的殺與被殺中,為首的就是一個黑衣蒙麵者,兩日內已有十餘個師承不菲的高手命喪其手下,據目擊者說,黑衣人頸上有一塊火焰狀的胎記。

這話聽得傅龍羽心驚膽戰。

十年前,玉雲、玉翎隨傅龍晴出門,玉雲葬身火麒麟洞中,為此在傅家仙氣的那場大風波讓十二歲的龍羽終身難忘。

也許對玉雲的記憶並不深刻,但玉雲頸上那火焰狀的胎記卻牢牢地刻在每一個人的腦海中,雖然傅龍羽並不怎麼管事,但這童時的記憶也是忘不了的。

“那個黑衣人大概多大歲數?”龍羽突然急切地問道。

小白見他急,自己便更加不屑一顧:“不知道,沒見過。”說著邊將桌上的點心慢慢含化在嘴裡。

龍羽並沒有太大的耐性,見她如此,短劍瞬間比在她脖子上:“我沒有時間看你吃點心。”

“那你彆看不就行了。”小白無視他的短劍,繼續吃點心:“忙你的去。”

傅龍羽冷笑,將短劍瞬時推向她的脖頸,卻被小莫一劍隔開。

知道小白沒什麼功夫,龍羽出手時並未用多大的氣力,故而小莫就如此輕易地擋住了他,他還未來得及去瞪小莫,小莫已經撲通跪地:“四叔,恕侄兒逾越。”

“小莫,你還記得玉雲嗎?”傅龍羽並沒有追究,用眼神示意小莫起身。

一提到玉雲,小莫心中一震,沉默下去。不是不記得,也不可能不記得。隻是小莫並不認為頸上有火焰狀胎記的人就是玉雲:“四叔,小莫覺得事情不會那麼巧。”

傅龍羽默默將短劍浸上小白的防火油:“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似是在說給小莫聽,又似是在自言自語:“你在這幫燕月照看宋夫人和公子,我下去。”

“傅龍星,我們又碰麵了。”白慕塵從他身後幽幽而來:“不如我們再切磋切磋?”

傅龍星見白慕塵,雖然心癢癢地想比武,但還是理智上占了上風:“白公子,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不如改日,龍星自當奉陪。”

話說著,他已將內力緩緩提高到十成,隨時準備給白慕塵致命的一擊。

白慕塵也不說話,隻是邪邪地笑著,然後長袖飛舞,從那裡麵射出無數暗器來。

傅龍星側身,轉身,出劍,格擋,這一瞬間。然而其中不過然而眨眼的功夫,這些暗器皆深深釘在那麵牆上。

傅龍星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和小卿對視了一下,兩人聯手共同對付白慕塵——這就是傅龍城教育最成功之處,不論遇到什麼人,傅家弟子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雖然可能以前不是吧)。換句話說,他們的輕狂,都是建立在理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