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來 沿途風景很好,草暖風潤。一……(2 / 2)

說到崖間的事,他倒越發覺得顧滄箬此舉是絕對明智。那種情況,以自己的性子,即便明知不敵,也會拚著和這幫人同歸於儘的危險將他們趕儘殺絕。而她這一刀下去,用她的話說就是"用最少的鮮血換取最大的生機"。傅龍城笑:什麼時候自己也被形容得如同革命英烈般地扯了??

想歸想,轉眼見龍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仍舊忍不住又補了一巴掌:"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龍晴並不知道她們去了哪個方向。因為耶律玉兒是看著他離開的。他自然也擔心顧滄箬,走前不忘告誡她"適可而止",但到底也是對龍羽的事心急如焚,自己又無能為力,聽顧滄箬說也許可以解決,糊裡糊塗地似乎看到了光明,腦子一熱便信了。如今聽大哥這麼一說,心裡又突然七上八下起來。她真的能說到做到?她真有本事說服耶律玉兒而保證自己的周全?

"小弟…不知。"他抬頭去看傅龍城,那目光中,第一次有了一絲退怯和悔意。

傅龍城握緊了拳,他知道若不是大事為先,自己一定先將龍晴按倒打個半死了。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敢放她走?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和他又有多大關係?傅龍城歎氣。早許諾把人給龍晴了,字還在這操什麼沒用的心?

他深吸了口氣:"將四老爺和玉雲叫來。"吩咐門外的琴棋後,轉而對龍晴道:"你有否說過要給人一個安逸的環境?"

龍晴已有些坐立不安,心係顧滄箬,如今又聽龍城這麼一說,心中萌生出一絲悔意,卻不知該如何回答。"是。"他隻答了一個字。

"看你如今卻一直在逼她幫你解決你自己都解決不了的棘手問題。"傅龍城冷語說道:"若這天下事都要讓女人來解決,那要男人又有何用?"(音語:女權主義者請屏蔽掉此語。)

他見龍晴的臉色並沒有立即停止自己的說辭以免傷人自尊,繼續說:"我不管她是不是和我們有文化衝突,你若連這等小事都需要她來相助,那你也慣不必做男人了。"

龍晴原本是很在意顧滄箬事事出頭的,然而,在顧滄箬一番話後,他勉強對男女的社會分工有了新的看法。

她說,人心如堅實的鐵門,刀槍不入,唯有柔情的水才能滲透進去。強勢與強權並不是打破一切防線的根本。顧滄箬不懂曆史,隻說,大哥兩個民族不願因為動用武力而民不聊生時,為了維護兩國君主的尊嚴,人們想出了一個兩方均不需要屈尊求和的方法,那便是和親。和親去的女子便是這柔情的水,能打破鋼筋鐵門,換取一分和平與共同繁榮。誠如唐時的文成公主,金城公主,漢時的王昭君,這都是滲透兩族友誼的水……對於她的看法,龍晴漸漸有了共識。就如那次什麼五小美女所中之毒,藥不可解,而普通的醋卻可解,這是一個道理。

然而,龍晴這個觀念還沒長實,就生生被龍城這一番又損又難聽的話扼殺在搖籃裡:"小弟知錯,這就去將她找回來。"龍晴說著便要起身。

"跪好。"傅龍城踢倒他膝前,又將他踢跪回去:"無頭無緒地,你去哪找?"

龍晴低了頭:"她若有危險,相比會一路留下痕跡一遍我們找到她。"

傅龍城幾乎要被他氣吐血:顧滄箬是什麼人?一個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野丫頭,她不是什麼英烈,不會視死如歸勇往直前。她敢去,那是認定自己沒有危險,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給你留什麼找她的痕跡?

(音音有話:龍城老大,你雖然這次說對了,不會還是冤枉人家小顧了,人小顧確實不是什麼勇往直前不怕犧牲的人,但為了你們傅家,她也絕對是義無反顧了。此番事件雖然她是自認為部危險,但就算知道危險,為了你的寶貝四弟,她也還是會以身涉險。嘻嘻,這樣的女人哪裡找?還不快抱回去藏著!)

"她把人想得太單純,不知人心背向,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危險?"傅龍城此話聲音很低,幾乎是在自言自語:"等玉雲來了也許會知道些什麼。"見龍晴坐立不安地幾乎隨時有跳起來跑掉的嫌疑,他又道:"你也不必急,顧滄箬也不是完全沒腦子,而且遼人也不會輕易殺了她,最多拿她來威脅我們罷了。"(音音: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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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玉兒帶著顧滄箬一路向東邊走去。顧滄箬見她真的一個幫手都沒有,不由佩服道:"耶律姑娘很有一套,難怪龍羽喜歡得緊。"

玉兒聽她踢倒龍羽,眼中生出無奈與痛楚:"他喜不喜歡已經不要緊了,重要的是,他們是否喜歡你。"

"你覺得呢?"顧滄箬自龍晴走後便覺得有一絲危險氣息,但後悔是來不及的,隻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地拖時間。

"如果我覺得不是,何必費儘心機請你?"耶律玉兒說得毫不含糊。

顧滄箬斟酌著。若讓她相信傅家人完全不在乎自己,那麼自己怕是立即就會被殺。而若是讓她相信傅家人對她很在乎,搞不準他們便會用她威脅傅家些什麼。她雖不想自己有危險,卻也實在不想傅家因為自己受威脅。然而立馬她卻又自嘲想:興許遼人用自己真的威脅不了傅家的人呢。當然,除了傅龍晴那個傻子。

想到龍晴,她的臉紅了紅:"喜歡一個人,真的就可以死心塌地地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違背了道義也在所不惜嗎?"

耶律玉兒聽言忽然停住腳步,似是想起了什麼般,頭腦有那麼一瞬間的空洞。

"誰知道呢。"顧滄箬自顧自地說道:"你和龍羽自詡愛到海誓山盟,不照樣是各為各的族人們辦事。如此一來我倒也不知道,我和龍晴究竟能走到什麼時候。"

"住嘴!"耶律玉兒斥道:"在亂說當心刀劍不長眼!"

"有什麼的。"顧滄箬猶自不理會耶律玉兒的警告:"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嗎?"

"你是宋人,我是遼人。你認為,我們一樣嗎?"耶律玉兒轉過身來:"你現在是傅家的功臣。而我卻是他們的敵人。"

"我爹娘都是蓬萊派的人。你不覺得,我們有共同點?"顧滄箬笑笑:"而且你我都同樣強勢,同樣護短。"

耶律玉兒愣了楞:"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弑親求榮。"

"我隻是想保該保之人,殺該殺之人,忠孝難全嘛。必要時還是要舍小家而為大家的。再況且,他們想拿我作餌引傅家弟子上鉤,分明就是在給我做這個舍魚而取熊掌的榜樣。"顧滄箬說得大義而邪惡,事實心中卻砰砰地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個耶律玉兒的對手,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耶律玉兒手中的暗器她課躲不過,她真正想說都是,耶律玉兒的家人也在拿她為誘餌引龍羽上鉤。龍羽因為她的原因已然一退再退地信任她,她就分不清個好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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