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是椿花含苞待放的時節,近日卻被寒風吹落了許多。
對於社奉行,髭切心裡總是要多幾分感恩的。
剛來到提瓦特的時候,如果沒有他和華代夫人,髭切估計早就在稻妻城遠郊做個流浪武士了。
明明深處危境,但還是很快相信了自己這個來曆不明的人。
究竟是他做事果斷用人不疑還是過於信任華代夫人,髭切也不好判斷。
“家主從未與我交代過什麼,他選擇去離島自然有自己的深意。”髭切對神裡綾人笑了笑,對方的反應顯然很不滿意自己的回答。
神裡綾人握緊雙手,眼中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髭切先生曾經可是當過父親的……近侍,按理說,這些事情應該較為理解才對。”
“那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髭切感覺神裡綾人特意在近侍這個詞上放慢了速度。
“對外宣稱我近侍的身份,不過是表明忠誠的一個方式,現在我已經不需要這些便可以證明自己對社奉行的忠心,家主自然不會讓我去做這種明麵上的活。”
聽到熟悉的詞語,狐之助從油豆腐烏冬中抬起腦袋,它的目光在髭切和神裡綾人之間徘徊許久,最終默默地走到托馬身邊,對他叫了幾聲。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希望髭切先生能為我解惑。”神裡綾人緩了語氣追問道。
“髭切先生擔任近侍之後,究竟負責什麼工作呢。”
神裡綾人怎麼會不知道呢,他隻是想聽髭切親口說出來。
對方會與仆從一起幫助父親穿戴衣飾,跟著對方出入各種場所,還會陪著父親批改公務直至深夜……
雖然這些事情讓髭切去做確實是大材小用,但如果是神裡綾人的話。
他一定會讓髭切先生一直擔任這個職位。
“嗯,這是一個好問題哦。”髭切摩挲著下巴佯裝思索,但很快又對著拿走狐之助飯碗的托馬說道。
“托馬,我認為小動物在早上還是要少吃一點才對。”
狐之助連忙跳到髭切這裡,兩隻前爪搭在髭切披在肩上的外套,眼淚汪汪地請求著,“誒誒誒!髭切殿,不可以這樣啊,咱好不容易遇到這麼符合口味的美味油豆腐!”
“狐之助這麼說難道是指之前的油豆腐不好吃嗎?”髭切點了點狐之助的腦袋,“托馬,對小動物好也要適可而止,尤其是狐之助哦。”
哪怕隻能聽得到狐之助在唧唧的叫,但托馬依舊覺得麵前這一幕很熱鬨,他順從地坐下然後對神裡綾人低聲吐槽,“每次看到髭切先生和狐之助拌嘴都很神奇呢。”
“是啊…”神裡綾人笑容多了幾分委屈,要知道髭切還沒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哪怕心裡早就知道對方不會說出於口,但他依舊感到失望。
“狐之助已經吃的夠多了,反而是少主。”髭切話題一轉,笑眯眯地說道,“關於這個問題,不如少主多吃一下,我就告訴你。”
“要怎樣才能知道我作為近侍的工作。”
髭切看著神裡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麵前的早餐吃掉一半,並沒有多少驚訝,反而笑出了聲。
如果是他的話,會用這種交易的方式讓自己的審神者多吃一些保持活力。
雖然神裡綾人不是他的審神者。
但稍微實驗一下也沒關係吧。
“誒誒,少爺吃這麼快對身體也不好吧。”托馬一直不知道兩人之間在說些什麼,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關心神裡綾人。
他有些不解地遞上一杯水,看著神裡綾人保持優雅姿態喝完,然後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髭切先生……”
“嗯,少主好乖,既然這樣我就告訴你吧。”髭切滿意地笑笑,眯起的眼睛與上揚的嘴角看起來溫和無害。
他拉長語調,對神裡綾人招了招手,少年十分上道地直起身與他拉進距離。
“等我能稱呼您為家主的時候就可以知道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綿軟的聲音像是細弱的火苗,但燒得神裡綾人感覺耳朵有些發燙。
他這才明白自己早就落入髭切的陷阱。
神裡綾人摸了摸耳朵,他看著髭切再次露出那副得逞的惡趣味笑容,內心卻並不懊惱。
想讓髭切成為自己的近侍。
這樣的想法早就在心裡生根發芽,但他知道自己距離成為神裡家家主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久到神裡綾人需要想象時光會在髭切臉上留下怎樣的痕跡。
更何況,髭切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好了,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不知道在晨訓過後,少主有什麼打算呢?”
髭切將偷偷舔碗底的狐之助抱在懷裡,安撫似的對神裡綾人問著。
他之前的工作一直圍繞著神裡家主進行,最近才將中心轉移到府邸這邊,準確來說是神裡綾人身上。
他要保護神裡綾人,避免對方遭遇危險。
“去離島。”
尤其是這種一下就要去糾紛之中一探究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