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 送刀的第十一杯奶茶(1 / 2)

“我聽綾人說,你買了一振太刀?”

說話者隨意坐在矮桌前,聲音溫吞時不時輕咳幾聲,像是不經意提起一樣,隻當是閒聊的話題。

在他麵前擺著一張棋盤,下麵又墊著一個駒盒,每走一步棋,木盤便微微顫上幾下。

一般在下棋的時候,都要保證棋盤的穩定才對,這樣擺放像是它的主人隨意拿出來,臨時興起開了一場棋局。

髭切從對局之中凝起注意力。

說起今天在離島所遇到的事情,他就知道這把的輸贏已經不重要了。

入目是被束起的雪白長發,垂在胸前的發尾在同色調的衣服上勾起一個弧度,隨之是寬大的袖擺,以及社奉行瘦的突出骨節的手指。

“雖然這麼說沒錯,但所花費的摩拉都是少主支付,隻不過最後落到我手裡罷了。”

離島很少有直販武器的人,更何況是重工鍛造的太刀,能夠允許出現在那裡還能夠順利脫身的也就隻有勘定奉行的人了。

神裡綾人在得知這振刀並不出於雷電五傳之手後就沒了興趣,看到髭切一直盯著它心事重重,便順水推舟當做禮物贈予他。

夾在兩指之間的木製棋子將那隻手襯得更加慘白,髭切微微愣怔發現自己的一枚棋子已經被對方吃下,可憐的步兵在一推一轉中輕巧地落入男人手中。

“原來如此,髭切之後要是還看到喜歡的刀劍,給綾人說一聲就好了。”社奉行輕輕笑了笑,臉上的淚痣與之前因咳嗽而泛紅的眼角顯出一種豔色。

和神裡綾人微微揚起的眼睛不同,社奉行的眼尾向下垂了幾分,望向彆人時有一種真摯的溫潤感,再加上他語氣輕柔,很容易就放下警惕來。

於是,髭切看到那枚敵方的銀將直逼自己的王將,勝負似乎顯而易見。

“它有名字了嗎?”

口中說著再平常不過的話語,手下卻發起猛烈的攻擊,髭切對上社奉行那雙誠意滿滿地眼睛,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下棋如戰場迎敵布局,雖然髭切之前讓了我幾手,但隻要好好經營,還是有獲勝的機會。”用衣袖掩住嘴角的笑意,社奉行低聲說道,“如果髭切贏了的話,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怎麼樣?”

與之相反的,如果自己輸了,就要答應對方的請求。意識到這點的髭切張了張嘴,隱約露出形如犬齒的尖牙,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隻是說道,“他本來就有名字,好像是,嗯——讓我想想。”

因為民間相傳的各類逸話,源氏重寶的名字幾乎可以列上一長串,髭切本就對這些不太在意,同樣的也省去了記其他人名字的力氣。

隻有極少數的人才能稍稍讓他想起,但用不了多久又會忘記。

“是笨蛋丸吧,形如這種名字,差不多呢。”像是驕傲於自己在眾多記憶中想起這樣一個類似的名字,髭切有些驕傲地笑了出來。

“是一個好名字沒錯吧。”

“笨蛋.....丸?”社奉行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

髭切這句話就像是在炫耀一樣:看,我買到的刀劍很優秀吧。

或者可以說是:我家孩子真棒——

這種既視感讓社奉行說不出話來,隻能沉默地看向下麵的棋局:和髭切下棋就像是與他手合一樣,眼看著找到了對方的破綻,卻隻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稍有不慎就會被除去武器,然後任由他將冰冷的刀刃抵在脖間。

社奉行自認為對髭切有幾分了解,雖然因為身體原因沒有辦法在演武場上取勝,但下棋還是可以稍勝一籌。

“是這樣的,家主。”

髭切的語氣熱切了很多,這讓社奉行更有一種在聽被人誇讚自家孩子優秀的錯覺。

“笨蛋丸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哦,等我找到讓他恢複的辦法後,一定會好好介紹給您的。”

原本即將勝利的喜悅被好奇所替代,社奉行閉上眼睛,笑著搖了搖頭,最終歎了一口氣。

“王手——”

“哎呀呀,沒想到居然會輸了呢,家主果然厲害。”髭切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棋盤,然後揚了揚嘴角企圖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