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很少有這種情況呢,明明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卻會因為一把太刀說出這麼多有趣的話,看來這振笨蛋丸很得你的喜歡啊。”社奉行現在已經可以坦然說出這個奇怪的名字。
他本來以為髭切是在和他開玩笑,畢竟誰會給武器取這樣的名字,但聽到髭切以‘孩子’相稱的時候,社奉行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笨蛋丸有了一些興趣。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現在就讓我見一見笨蛋丸的風采嗎?”
髭切眨眨眼睛,“這算是家主取勝之後向我提出的要求嗎?”
“你總是不肯吃虧,如果把對待綾人那孩子的耐心分給其他人一些,我想髭切會是奉行所最受歡迎的人。”
同樣不肯錯失髭切承諾的社奉行婉拒了由自己提出的請求,他感到窗邊吹進的晚風,跟著跳動的燭火咳了幾聲。
髭切站起身將掛在一旁的羽織蓋在他的身上,半跪下身體的時候,他看到男人手中的鮮紅,垂下的眼睫眨了眨,耳邊的響動在一點點放大。
劇烈地咳嗽,急促地喘息,還有衣物墜落在地上的簌簌聲。
社奉行抬起頭,他和髭切的距離很近,以至於可以看到那雙琥珀色眼睛中的迷茫,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可以擊破武士完美無瑕的外殼的弱點,嘴邊揚起一個帶有隱秘笑意的弧度。
“髭切,綾人就拜托你了。”
生老病死是人類順應自然的結局,周轉於數任主人手中的刀劍對此應該早就習慣了。
但以另一種形態行走在世間之後,麵對死亡總是會感到無措。
髭切在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華代夫人和神裡兄妹該怎麼辦呢。
將本體從時間溯行軍身上抽-出,髭切收刀回鞘,看著滿地狼藉,一聲歎息從口中呼出。
“真是給我留了一個大麻煩。”髭切擦去臉上的血跡,那隻沒有沾上臟汙的小心翼翼地拍了下另外一振掛在身側的太刀。
“如果貼心丸在的話,一定知道該怎麼做的吧。”
有事貼心丸,無事笨蛋丸。
狐之助吭哧吭哧地爬上髭切的肩頭,舔了舔青年發尾露出的耳垂,“這次受傷要花費的靈力就很多了,要小心一些啊,髭切殿,如果之後遇到強敵還是謹慎一些吧。”
這個世界暫時隻有髭切一名刀劍男士,如果勝負重傷,狐之助還真不知道怎樣在沒有信號的前提下聯係到時之政府請求增援。
“放心吧,我可是很強的哦。”髭切笑眯眯地拍了拍狐之助的腦袋,“不論是溯行軍還是鬼怪,都可以毫無負擔的斬去,這才是源氏重寶。”
來到提瓦特之後,髭切就很少提及有關源氏的事情,或許因為在神裡家擔任武士一職,再說起這些總是會惹來一些麻煩,與其花費口舌去解釋還不如徹底杜絕這種情況的發生。
“這種話說起來真的很像flag啊,髭切殿,上次就是一點擦傷都恢複了很久,這幾天最好都不要出現等級過高的敵人了。”狐之助垂下耳朵,有些難過地說道,“咱們這和那個倒黴忍者有什麼區彆,拿著最低的補助去乾好幾個人的活,髭切殿已經可以以一抵六了。”
聽到它提起風隱,髭切不由得嗬嗬一笑,“不要著急,總會有那麼一天,我們會擁有一名審神者,還可以和之前的夥伴一起生活在本丸,一起出陣擊敗敵人。”
“而且,我現在也不是孤身一刃。”
“我已經找到貼心丸了。”
狐之助聞言看了眼那振隻有刀劍外表的太刀,因為沒有任何的靈力,太刀的外表變得灰撲撲地,它曾經見過髭切身邊跟著的膝丸。
以那位大人的鋒利與耀眼程度怎麼可能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把這句話說出來一定會被狠狠懲罰的,髭切殿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平時開玩笑也從不放在心上,但如果說他弟弟的壞話絕對會落得很慘的下場。
“感覺你在想很冒犯的事情呢~”
“誒誒誒——絕對沒有說膝丸殿的壞話啦!”
聽著狐之助慌亂的解釋,髭切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狐之助在想什麼。
膝丸的這種情況,大概隻有審神者的靈力才能解決,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用太擔心,畢竟那一天遲早會到來。
‘我們終將重逢,不論以何種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