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難得找到機會可以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神裡綾人也就不再隱瞞自己的好奇心。
他主動提起這些不過是想試探對方還有沒有詢問他願意成為審神者的心思罷了。
對於幾天前所聽到的內容,神裡綾人耿耿於懷。
明明是他最先被髭切選中的,怎麼可以再去問托馬。
神裡綾人不相信對方聽不出自己上次拒絕的原因。
他在心裡有些難過:自己隻是想要一些屬於髭切的偏愛罷了。
哪怕他知道髭切對他已經十分特殊,但人類的本質無非就是去貪戀更多已有的美好事物。
他緊緊牽著髭切的手,心裡的思緒滿天漂浮。
“雖然不太準確,但事實與少主說的也差不多。”髭切聽他能想到這些也不驚訝,隻是斟酌著繼續為神裡綾人解釋道,“那些魔物,我們一般叫做時間溯行軍,它們的出現代表某個時間段的曆史又可能會被篡改。”
“而我們就是為了保護曆史而去戰鬥的。”
說到這裡,髭切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告訴神裡綾人一些真相。
比如,他並不算人類,隻不過是刀劍化作人形的付喪神罷了。
在時之政府所依靠的世界觀中,付喪神又可以稱作九十九神,是器物存於現世多年後,擁有了心智,跟隨使用者意誌而存在的神明。
以髭切長期觀察提瓦特的結果來看,一般人是無法接受刀劍男士的吧。
如果告訴了他,神裡綾人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髭切此時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他以前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本以為對方成為審神者怎樣都會接受刀劍男士作為下屬的事實。
但對方的拒絕讓髭切忍不住多思考一些,有關站在神裡綾人角度上思考的事情。
“髭切先生其實不算人類,對嗎。”
一句話如同天邊突顯的驚雷,將髭切從沉思中抽出。
“嗯,少主怎麼會這麼說。”髭切眯了眯眼睛,看不出任何慌亂,反而好整以暇地側耳等待神裡綾人的判斷依據。
神裡綾人感歎不愧是髭切,失望於對方滴水不露的反應,“隻是猜測而已,髭切先生也可以認為是我輕小說看多了。”
如果接地氣一點的話,神裡綾人會說對方從未找過家仆打理頭發,容貌也沒有任何變化,整個人看起來也很灑脫自在,是超乎於常人近乎完美的存在。
因此,他很早就開始猜測髭切的身份了。
想到這裡,神裡綾人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用很輕的聲音在髭切耳邊說道,“髭切先生,雖然這麼說很冒犯,但我想問髭切先生是故事中所描述的,類似於狐仙那樣的存在嗎?”
也許是雷神眷屬的緣故,民間對狐狸的逸聞總是帶有浪漫的幻想色彩。
髭切很感激神裡綾人沒說他是那種林間生成的鬼怪,選擇了這樣一個實力較為靠譜的種族來問他。
“少主.....下次買書我會為你好好挑選一番的。”
神裡綾人輕歎一聲,似乎更加失望了。
髭切不太想探究對方在惋惜什麼,總覺得是不太好的事情。
“少主聽說過付喪神的傳聞嗎?”
茶色的眼睛溫和的注視著自己,他聽到髭切繼續說道。
“我曾翻閱過府邸的書籍,其中有相關的描述,而唯一需要和少主好好解釋的,就是審神者。”
“隻依靠我們的力量去麵對敵人會有所短缺,這個時候,審神者的作用就顯得格外重要,而對於付喪神來說。”
“審神者就是我們的主人。”
主人。
多麼有意思的一個詞語。
神裡綾人看著麵前溫和的青年,原本的失望一掃而空,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平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