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著眼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手中的薔薇,眉角漫了一抹詭譎的笑,慢慢走到離她半步距離的地方,趁著她失神的片刻奪過她手中的花。然後湊低了身子附在她耳邊,雖是極輕卻是擲地有聲:“既然這麼討厭,何必一定要抓住不放。”
“這滿園的薔薇,王爺獨獨與我爭這一朵,是想故意為難顏芊了。”轉身對著豔紅一片的薔薇,眼底儘是鄙夷。
手指捏著薔薇枝輕輕施力,折斷了的花枝直直的落到地上。繞著指尖打了個圈,容謙重新交放回她的手上。似玩笑卻透著一絲認真,不輕不重的地笑著說道:“怎麼辦,本王就是喜歡看人為難,尤其是像你這樣的美人。”
眯著眼看了她一眼,他徑直繞過顏芊身邊,又是輕鬆點足,飛回到樹丫上,慵懶地躺著,狹長的眸子半闔著,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愜意,
顏芊斂下眸子盯著地麵,似容謙還站著一般,陰沉的眸色一覽無餘,糾結到扭曲的柳眉全然沒有柔曼,手中的薔薇被重重捏得粉碎。黏在唇畔的話隻有她自己能聽清,最後一句,一字一頓,透著濃重的狠厲決絕:“就算是王爺又如何,沒有人能阻止我。”
挽頃回到錦思宮的時候,慕兒已經急得找了她很久了。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才放下一直懸著的心。準備好的早膳已經完全冷了。雖然已是盛夏,吃些涼的食物也無礙。不過慕兒還是細心地重新熱了一遍。
似乎怕了她再次毫無預兆的走開,慕兒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了。
慕兒安靜的站在一邊,眼睛時不時的瞅瞅挽頃的動靜。窗外炙熱的陽光毫無阻礙的穿過完全打開的窗子,落在地上圈出一片光影。指尖撫上被烈日灼熱的窗框,微燙的觸覺拉回了有些飄忽的心思。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這無意義的三日便是多餘的。
“皇後,您要去哪?”如她這樣一待便是一整日慕兒是已經習慣了,以為這次也是一樣,卻突然見她轉身循著門走去,今日的她看起來總有些反常,不免有些擔心。
“國公府現在如何了?”一隻手停在門把上,挽頃轉頭看向也已經走過來站在旁邊慕兒,低聲問著。幾乎能肯定她昨晚出宮去了,否則以她在錦思宮,不說不會找不到自己的行蹤,就連出了寢居,她也一定知道的。
沒有被點破的尷尬,慕兒抿著唇角,仔細斟酌著遣詞,最後用了最直白的方式描述了如今的國公府已然沒有半個人影。“下人也全部被遣散了。”
就算有懷疑,當對著那座空無一人的府邸,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下次不要這樣,很危險。”拉開門,挽頃慢慢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