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18年的那個夏天,梁聲向林幽求了婚。
他不像其他人一樣庸俗的單膝下跪,他為她下了一場煙花雨。
那時候兩人正在法國的普羅旺斯旅遊。
紫紅色的薰衣草花海成為了他們的觀眾。
剛邁進黑夜,一陣巨大的聲音從上空傳出,嚇的林幽不禁的打了個顫,下意識的捂著耳朵。
抬頭去看,煙花有秩序的紛紛升到空中,然後—
“砰”的一聲綻放。
突然被人緊緊的從後麵抱住了,林幽記得很清楚,那天是她邁入社會後第一次穿裙子,是一件純白色的,裙擺細細碎碎的,被風吹的飄了起來。
梁聲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沙啞低沉的嗓音傳出:“喜歡嗎?”
林幽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抱著他,抬起頭看著他的臉,“是你準備的嗎?”
梁聲“嗯”了一聲,“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就自作主張的定了。”
林幽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側臉,笑眯眯的說:“我很喜歡。”
順著她的話,梁聲問:“那你會嫁給我嗎?”
這次林幽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的聲音帶著略微的激動,“想!”
梁聲將她鬆開,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盒,打開後一個藍白色的寶石鑽戒出現在林幽的視線裡。
她捂住了嘴,伸手另一隻手讓梁聲替自己帶上,那一刻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眼淚直流。
梁聲替她帶好鑽戒後又輕輕的替她吻去臉上的淚水。
他們在煙花漫天薰衣草花海中接吻。
有許多的法國當地人祝福著他們。
那時候林幽覺得自己這輩子非他不可。但後來的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他自始至終從未愛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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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結婚當天,林幽買了一個很喜歡的掛件,想要將它掛在牆上,梁聲招待完客人後回到家,看到她在掛東西用餘光瞥了她一眼,聲音中透漏著冷漠的說:“真把這當你家了?”
聞言,林幽全身的血液倒流,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從梁聲嘴裡說出來的話。
她將掛件拿下來,緊咬著嘴唇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但是眼淚依舊在眼眶中打轉。
今天明明應該很開心,終於嫁給了心心念念的男人,他不也應該像其他新婚夫妻一般激動的一晚上睡不著覺嗎。
林幽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打消這些念頭,可能他就是今天太累了才會這樣的。
對!一定是這樣!
她轉過身想要和梁聲說說話,安慰一下他,但是男人已經離開了。
新婚當天他就出去了,她走到臥室看到了床上脫下來的新郎衣服。
她默默的替他收好,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不要在外麵太晚了,時間已經不早了。】
對麵一直都沒有回複。
而另一邊的梁聲在樓下喝著酒,旁邊是他從小到大的好哥們謝連。
謝連蹙著眉,雖然心疼但是又覺得好笑,“當時的玩笑話你他媽真當真了?”
謝連口中的玩笑話是當時他們幾個玩遊戲,內容是讓梁聲追到班級裡最討厭的女生,必須結婚,結婚後離不離婚無所謂,但是必須要結婚。
這隻是一個遊戲,但是梁聲認真了。
他對待事情永遠都會當真,即使隻是一個可笑的遊戲。
可是真的結婚了他就後悔了。
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觸手不及的初戀,那是他童年以及青春時候的痛。
他一直努力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趕得上她。
那一個晚上謝連陪著梁聲喝了很多很多。
林幽則自己守著婚床,等到梁聲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三更了。濃重的酒氣味道讓林幽不由得乾嘔了一下。
動作和聲音傳入到了梁聲的耳朵裡。
“你嫌棄我?”嗓音有些沙啞,但是卻深深的刺痛著林幽的心。
實在受不了他的味道,林幽連忙去衛生間乾嘔了幾下。
之前梁聲也有過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的嘔吐。
林幽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想起來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來過生理期了。
想到這她連忙跑出衛生間想要跟梁聲分享這個好消息。
但是出去的時候隻看到男人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她走過去蹲在床邊,指尖摩挲著男人的臉,他的睡顏依舊那麼好看,呼吸不輕不重的。
昏昏沉沉中,林幽聽到枕邊人的聲音響起:“宋祁...”
她想要聽得更清楚點,但是男人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