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我膽子小,師兄彆逗我了。……(1 / 2)

三人盯著麵前血跡斑駁的人,溫卯卯仔細瞧了瞧,貌似這位弟子是之前一直跟在張世子身邊的某一位,隻是他現在全無往日的神氣,整個人猶如剛從血池裡逃出一樣,那身月白色的門派服飾早已襤褸不堪。

他跌跌撞撞地衝到三人麵前,顧不得之前有什麼恩怨,止不住的啼哭,說話也斷斷續續,“救救我,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求求你們帶我走吧。”

“有鬼!它要吃了我。”

“你彆過來,求求彆殺我!”

他不知道遇見了什麼可怕的景象,早已經被嚇破膽了,嘴裡說著瘋癲癡語,臉上有凶狠的惡念,伸手隻想他們對無人的空氣,道:“你吃他吧,他肉多,我不行的,我真不行!”

“大,大師兄,救我!”伴隨最後一聲聲嘶力竭的哭嚎,那位弟子終於昏厥過去,直挺挺地倒在三人麵前。

三人靜默片刻,江凝若無其事道:“死了?”

溫卯卯上前探了下鼻息,搖搖頭,“還有活氣,隻是氣息微弱,若不及時出去恐怕就真要死了。”

“沒死就不管了。”江凝抬腳就繼續往前走,他想去看看這人到底遇到了多厲害的邪祟被嚇成如此慘狀。

“不行,我們得送他出去。”溫卯卯並沒有抬步,“練場裡處處都是危險,將他一人丟在此處不妥。”他唯恐江凝不樂意,又補充說,“而且助人為樂也有分數拿。”

江凝嘖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孟飛鸞也道:“那我們先送他出練場吧。”

溫卯卯附身檢查了他胸口上處處深刻見骨的抓痕,有些凝重,這是招招都要人命的出擊方式,而且全部是朝著心口那一處抓撓。

他是怎麼在險惡中逃出來的?

江凝側目看溫卯卯的動作,同時注意到了那人身上的傷口,遂也踱步過來站在一旁,盯著青黑色的傷口,皺眉沉思。

突然他蹲下身子,將那人的手腕翻起看向手肘的某處,那裡原本亮著金色光芒的家徽標誌已經滅了一處,他拿方帕擦擦手,道:“看來這小小練場中藏著一些有趣的東西。”

本次比試難度不大,他們能遇到的都是一些也許會傷人的邪祟,絕對不會遇到上來就掏人心臟的邪物。

孟飛鸞驚呼道:“他的家徽!”

圓形的時渺花家徽是進來之前畫上去的,每個人都有,它的作用一般當做三人小組的感知作用,倘若一人有難,其他人的家徽就會發燙。

同樣,如果有誰的家徽滅了,那麼……就說明有人遇害了。

他還記得進來之前有位師父說回答他說,“滅了?這種低級練場都能滅了也就不用再修習下去了,多少年過去還沒有在這種程度的比試裡熄滅過。”

孟飛鸞沒料想到當初自己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居然一語成讖。

溫卯卯臉色沉下來,“出事了。”

“你們快看!”孟飛鸞突然驚聲,指著他的手肘道。

溫卯卯與江凝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隻見他手肘上的第二枚家徽在劇烈閃爍著令人不安的金色光芒。

“還有人在危險中。”溫卯卯往那詭異的灌木叢中看去,道:“我們必須去前麵看看。”

“可是他怎麼辦?”孟飛鸞指著地上躺著的人說道。

“飛鸞,你帶著他先回去,我跟江凝繼續往前走。”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憂心忡忡道:“你到了聯絡陣法後叫鳳師兄與宴師兄他們來救人,我覺得這裡有些不太對勁。”

“我方才已經千裡傳音給練場裡的其他弟子報信讓他們好有個準備,就等師兄他們來處理此事了。”

“我留下來吧。”孟飛鸞不願意讓溫卯卯去冒險。

他卻瑤瑤頭,“你放心,我沒事,還有江師兄在呢。”若放孟飛鸞跟江凝在一起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如果有危險自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是江凝,那他一定不會管孟飛鸞的死活。

“可是……”

“你如果擔心我那就路上跑快些,然後跟師兄一起來救我。”溫卯卯將那人扶起來交到孟飛鸞手裡,又掏出來最後幾張驅魔符咒遞給他,“這些拿著你防身。”

又怕他不要,補充道:“我這裡還有,你拿著。”

孟飛鸞拗不過他,而且想溫卯卯有法術護身,他才點頭收下,“好,我會很快回來找你,你們要小心一些。”

孟飛鸞怕耽誤事情,走得很快,溫卯卯很快就看不見他的身影了,他收回視線看向站在一旁漠不關心這一切的江凝,道:“江師兄,我們也走吧。”

馬上就要入夜了,如果不能及時找到那害人的東西,恐怕有更多人都有危險。

江凝沒說話,抬腳跟上他。

兩人仔細循著那人在灌木從裡留下來的斑斑點點血跡往河流的上遊走去,越往上這練場裡的詭異的煙霧越濃,直教人頭皮發麻。

江凝突然靠近了一些,隔著似霧非霧的空隙眯著眸子笑,語氣神神叨叨,“你還記得那位師弟說什麼嗎?”

“什麼?”溫卯卯正緊張著,專心致誌地在盯地上愈發濃鬱的血跡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