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破真身 “原來真是隻呆兔子啊?”……(2 / 2)

“嗯,可能是你太累了。”白盟呼出一口氣,“你不要想那麼多,睡一覺休息過來就好了。”

“今日道長們所說的淵九皇到底是什麼人物?”溫卯卯腦海裡有一堆想要弄清楚的問題,“有時候我總在想,這裡真實的要命,但有時候又像是一團抓不著的煙霧,讓人困惑。”

抓得著的是雲景觀裡與江凝和其他人的相處,摸不清的是一件件接踵而至的意外。

淵九皇、碧瑤,還有幾千年前的大戰,這些都是什麼呢?

白盟聲音變得有些幽深遙遠,溫卯卯聽到他的聲音像是在很遠的地方穿過來的,“嗯,想不出來就不先想了。”

輕輕地,聽得人沒由來的犯困。

溫卯卯打了個哈欠,當真有些困倦了。

他放鬆時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本性,他小聲撒著嬌,無意識甩了甩兩隻耷拉著的耳朵,央求道:“小白,我有些想摸著耳朵睡覺。”

言下之意,是想讓白盟將耳朵和尾巴放出來透透氣。

白盟失笑,除了不可告之之事,他對溫卯卯有求必應,立刻便將他潔白汙垢的一對兔耳與圓滾滾的尾巴放出來了。

果不其然,溫卯卯摸著熟悉的觸感,小尾巴一搖一擺的,不再像之前那般無助,像是重拾安全感的雛鳥。

溫卯卯是天生天養的一隻靈兔,他誕生於九重天上的某一處花園裡。

那處花園很大,大到可以容得下許多靈獸,像他這種天生沒有攻擊力的小白兔有很多都被那些大型的靈獸吞噬了,而他卻很幸運,一出生便被天道選為辰宮裡的生肖獸,被安排在辰宮裡生活。

初進辰宮的小兔子帶著本性的怯弱,他不知這裡的動物都不吃兔子,所以終日躲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也不敢踏出房門半步。

最後還是他那個暴脾氣的三哥受不住了,衝進他房間將他帶出來,並告訴他如果害怕的話,可以揉耳朵緩解,並且大方地將自己那對威風八麵的虎耳露出來,正義凜然道:“實在不行,你也可以摸我的。”

溫卯卯摩挲著泛著粉色的兔耳,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那段時光,忍不住笑出聲,喃喃道:“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啊。”

自那之後他便養成了這個小習慣。

他隻是有些想家了,而已。

隻是,他滿心滿眼的心思都在辰宮裡,自然也就沒有發現他掛在腰間的布兜裡麵,有什麼東西微微發著燙。

江凝這裡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珠子,但與溫卯卯和孟飛鸞的不同,他們的是子珠,而他手裡的,是母珠。

這珠子是去年無端河的蚌族進貢的,江凝聽武商說這珠子有辟邪,明辨與安神的效用,那陣子他正巧有些頭疼,便取了幾對放在身上,效果的確不錯。

之前他將珍珠贈予他們二人,也不光是安神的作用,還抱著一探兩人虛實的心思。

江凝曾多次探過溫卯卯的氣海,從表麵上看的確隻是凡夫俗子,但他那一身的本事卻暴露了自己,比如那日在練場中看到溫卯卯招來天雷的景象。

這不是普通修仙之人可以做到的。

留這麼個人放在身邊始終是個隱患,所以江凝必須要探查清楚關於溫卯卯的一切。

現下,那顆瑩白色的母珠正灼得江凝皮膚發著暖意。

江凝把它捏在指間,雙眸泛著冷意看向在微微發光的珠子,意外道:“沒想到這麼容易。”

溫卯卯正在做一場噩夢,夢裡的他變成了一隻小靈兔的模樣,在偌大的花園裡狂奔,它不知道身後追殺它的猛獸還有多久可以追上來,但可以確定是的隻要他稍有放鬆,立刻就會被就抓到。

他記得滿頭大汗,胸腔裡的空氣逐漸減少,呼吸越來越不暢快……

江凝立在床榻邊,微微垂目看著床榻上縮成一團的人兒。

片刻後,見溫卯卯呼吸越來越粗重了,才施以援助。

他輕輕將覆於溫卯卯鼻息之上的兔耳捏在手裡細細摩挲。柔軟的觸感拿是區彆於狐狸毛的綿軟,仿佛稍稍用力便可揉碎一般,溫卯卯溫熱的吐息拂過他指間,帶著無限旖旎於不可說的情緒,吹得江凝皮膚泛著癢意。

心裡像是住進了一隻瑩白的玉兔,整立於月下,恬靜地輕搖長耳。

他手不可察地微微一顫,最終像是受不住似的,讓握在手裡的兔耳溜走,動作是從未見過的輕柔,像是擔憂稍稍用力就攪碎了這輕飄飄的,如同浮雲一般的美景。

“原來真是隻呆兔子啊?”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