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婆 “這小白兔看著還挺脆弱。”……(2 / 2)

他要來收割前段時間留在這裡的獵物了,而且買一送一,裡麵有兩人在。

那已經生出了絲絲鮮血的手指抬起想戳破窗紙探查裡麵的情況,這次他更謹慎一些,避免向上次似的發出聲響,慢慢地探出去手指……

在即將觸摸到窗紙的那一瞬間,它卻像是被電流擊中一樣,倏然撤回那隻血汙的手指。

那顆僅剩一層乾皮牽扯著的歪脖子上掛著一張形似乾屍,布滿皺紋的臉,空洞洞的眼眶裡眼球咕嚕嚕轉了幾圈,它本能感知到了一絲潛在的威脅。著一股為止的恐懼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半分,畢竟他力量尚弱。

這一具血肉模糊的腐屍隻能不甘地退回去,滑落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溫卯卯的寢室,不甘地爬向彆處。

淵九皇並非願意待在雲景觀裡,而是幾千年的時光蹉跎,如今他能維持住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已經不易,若這樣出去,不出三日便會魂飛魄散。

而練場附近可食的妖物早已被掠奪乾淨,他潛伏在此處一是為了恢複力量,這二,則是要取回禁地裡的靈心指。

他拖著身子在寂靜陰森的月色裡爬行,所經之處與地麵摩擦發出陣陣“咯咯”聲響,那是他尚未恢複的,白骨森森的雙腿。

行至一堵院牆處,他又如同方才在溫卯卯房外那般,青灰色的皮膚下鼓出一個個小包,而後那些如同孢子似的凸起炸裂,生密密麻麻的觸手,滿滿地攀上院牆,很快便出了雲景觀。

既然在觀裡的食物不能享用,他要去找彆的打打牙祭了。

溫卯卯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他知覺先於視覺清醒,湧入心裡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壞了,他怎麼就睡著了呢?

猛然從榻上翻身而起,望向窗前地下,那裡已經空無一人,江凝不知道何時起的,已經消失了。

溫卯卯反反複複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沒掉一塊肉,緊繃的神經鬆懈,撲的又躺回去,“哎,又活過了一天。”

白盟也在他意識裡蘇醒,昨晚礙於江凝也在,他擔心被發現,便切斷了與溫卯卯五感聯係,學著他的樣子,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溫卯卯沒敢耽誤太久,他收拾妥帖後匆匆出了房間,他還有去找大師兄說給李宜春安排校舍的時期,一刻都耽誤不得。

他一開門,旁邊的房門也被打開。

李宜春的臉色看上去比昨日好太多了,甚至還對對他笑了笑,打招呼,“師弟是去哪兒?”

溫卯卯動動嘴,覺得當麵說趕人的話不好,便搪塞道:“昨日大師兄讓我畫的鎮魔符尚未完成,今日還要去一次。”

李宜春眸色中閃爍著溫卯卯看不懂的暗光,“不若進來吃些茶再走?”

“不了。”

溫卯卯心裡滑過疑慮,這個天兒不早不晚的,分明不是吃茶的時辰,而且他居住的是江凝的房間,溫卯卯哪裡有膽子去江凝屋子裡喝茶。

李宜春依舊站在房屋的陰影中,目光微斂,皮下有暗色的不悅。

“師兄受驚過度,還是再修養一下,我便不打攪了,告辭。”

溫卯卯步履匆匆離開,突然聽到李宜春在身後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納罕地想是不是他誤會自己要趕他的事情了。

想著想著便慢慢停下腳步,糾結是不是回去說明緣由,吃一盞茶再走。

他停下腳步,猶豫著回頭優折回去,而在他看不到的屋中暗處,李宜春的雙眸貪婪地如同等待獵物入網的野獸,流著涎液,渴求的望著溫卯卯越發靠近的腳步。

“師弟去哪兒?”溫卯卯身後傳熟悉又討厭的聲音。

溫卯卯如同被拎住了脖頸的貓兒似的頓在原地,甕聲甕氣地交待,“去找李師兄吃盞茶。”

江凝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手腕,“吃茶先放在一邊,去前殿。”

“又出事了?”溫卯卯觀他臉色不佳,以為是淵九皇又禍害弟子了,便也跟著嚴肅起來。

“觀裡沒事。”江凝帶著他往前走,輕聲給他解釋,“但山下出事了。”

“怎麼?”溫卯卯心中一凜。

“先去前殿再說吧。”

他們踏進殿內時那位啼哭不止的少年還在斷斷續續地說著話,“全村,上百口人,除了我一個不剩,一個不剩啊!”

幾位道長應是在昨夜裡匆忙趕回了,如今也鐵青著臉色看著那位少年。

溫卯卯看到孟飛鸞已在殿中,便走過去小聲詢問,“發生了何事?”

孟飛鸞表情淒涼,“這位小公子是山下蘭村裡的村民,他來此為了請求除祟。據他所說昨夜村子裡中了邪,將全村上上下下一百五十三口村民全禍害了,這位小公子死裡逃生方才躲過一截。”

“一百五十三口……”溫卯卯啞然,腳底生出一一股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