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過……”宴月朗一掀下擺,跪在淩景通麵前,“弟子雖大逆不道,但尚且明了如今雲景觀弟子之中無人能與我匹敵,想必師尊也是如此想吧?”
淩景通眯著眼睛問道:“你想說什麼?”
“宴月朗再次明誌,若鳳星洲出事,宴月朗自願卸去一身修為,不再擔任雲景觀大弟子一職,從此自行請離,不在踏入修仙界半步。”
鳳星洲閉了閉眼,一又有一串淚花滑落。
“你!混賬!”
淩景通終於不再是那一副氣定神閒的姿態了,他被氣的青筋暴起,幾乎快要克製不住了似得。
宴月朗是罕見的修仙奇才,不然他也不會對他入職青睞,這正是因為如此,淩景通在下定決心不讓鳳星洲這麼個……這麼個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壞了他的修行。
當他發覺宴月朗對鳳星洲抱有那種心思之後,他恨不得回到過去在他們兩人還未見麵的之時就將鳳星洲處死丟出去喂狼了事。
隻可惜,隻可惜為時已晚。
宴月朗麵對嗬斥,不卑不亢得貴筆直,他知道淩景通是因為他這一身能將雲景觀發揚光大的本領才會處處偏袒他,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賭一把,拿這件事去保護鳳星洲。
“退下。”淩景通妥協一般,無奈道:“我教訓弟子而已,月朗何必如此相逼?”
“這麼說師尊不會體罰師弟了?”
“我一時經忘記星洲身上帶著傷,是為師不好,”淩景通暗含警告地看了眼鳳星洲,“星洲沒事吧?”
“……沒事。”鳳星洲強撐著身子站起來,他對著宴月朗笑笑,“師兄不要擔心我,我隻是跟師尊說些話,你去外麵等我吧。”
他知道淩景通並沒有說完不會罷休的。
“可是……”
“你若不放心便在殿外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去可好?”
“好吧。”宴月朗妥協道,“弟子告退。”
說是走了,也隻是站在門外未曾遠去,甚至假裝忘記關門,一雙眸子盯著裡麵,生怕鳳星洲再出事情。
“…………”
淩景通不得不設了隔音結界,並且哐當一聲將殿門緊閉。
鳳星洲也支撐不住般倒在地上,好險又吐出一口鮮血。
確認外麵的人聽不到他們的交談之後,淩景通才道:“你說,你什麼都聽我的?”
鳳星洲眸中無光,“師尊請吩咐。”他如今沒有半分籌碼,最珍惜之人的命都捏在他手裡,他那裡還敢有彆的心思?
“我得要求一直都隻有一個,遠離宴月朗。”
“好。”鳳星洲不在抵抗, “明日我便收拾下山。”
“不可。”
“突然離開宴月朗定會起疑,而且,你妄想如此輕鬆脫離雲景觀。”
“那師尊說當如何?”
“很簡單。”淩景通嘴角噙著殘忍的小笑意,“讓他死心。”
“無論你怎麼做,讓他對你死心即可。”
鳳星洲雖然已經預料到淩景通的心思,但聽他如此說時心臟還是無可避免的抽痛了一下,但這些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隻要宴月朗能好,他怎麼都可以。
隻要他能好,對於鳳星洲來說,能朝暮相處是幸事,兩人曾有過一刹那的驚鴻歲月也知足了。
“好。”
鳳星洲突然有些後悔,前些日子在假山之後,時渺花盛開的最好的時候,逼一逼宴月朗,說出那一句兩人皆知,但都羞於說出口的話。
如此,也好。
“弟子,保證,”鳳星洲抖著身子,幾度喘息才將話說出來,“往後對師兄隻有同門之誼,再無其他。至於師兄那邊,兩個人的事情,一方表示了拒絕,他向來好麵子。”
頓了頓,鳳星洲哽咽道:“想來也做不出胡攪蠻纏的那一套,日子久了便自然遠離了。”
淩景通不語,仿佛在確認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見鳳星洲絲表情坦然,才輕笑了一聲,慢悠悠道:“這才是好孩子。”
鳳星洲目光渙散,沉寂的如同一具屍體,“既如此,還請師尊將那冰魄蟲與師兄的聯係解了。”
“再說。”淩景通含糊道。
“我累了,你退下吧。”
鳳星洲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過,但終是忍住了,“弟子告退。”
“慢著。”淩景通又道。
“師尊還有何事吩咐?”
“雖說要與月朗保持距離,但也不可做的太過明顯,過陣子再開始吧,不然他一定會發覺並非你本意。”
宴月朗閉了閉眼,“弟子知道。”
他的好師尊想的很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