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流出來了。啊，是海的味道哪。

“秋翎！把紙條給我立刻送回砂隱！！！”

“彆騙自己了我說柳原良武已經死了你聽不見嗎！”伍知結印後幻化成人類，他揪起我的領子搖晃著。

“聽不見！！！”我大聲地反駁。

“你這家夥，先是綾歌再是竹川雪現在到了良武，為什麼這麼多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作為一個忍者還看不慣生死柳原千鳥你想一直假裝小孩子到什麼時候！”

伍知幻化成的中年男人有著讓人無法掙脫的力量，我臉上的淚痕縱橫交錯，抬起臉卻倔強地耍無賴：“我說了聽不見就是聽不見！而且也不想看慣生死！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裝小孩子裝到死大叔你倒是教教我啊？！”

“夠了。”伍知放開了手。“對你這樣的大小姐我連打你耳光都懶得動手。我的主人是柳原良武這一點從來就不會改變。”他解除了變身術。“跟火影請個假回去一趟，良武的遺物還要你回去收拾。”

“那個……其實這麵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三個月後千鳥大人要出任砂隱駐木葉大使館常駐代表。我們也正打算回去收拾一下呢。”秋翎小心翼翼地插話，“伍知大人，剛才您所使用的術式可否教給我？”

“嗯，沒什麼不可以的。”伍知立刻會意秋翎想讓我一個人呆著的暗示，“跟我來吧。”

伍知帶著秋翎出去了，空蕩的房間立刻安靜下來。

好安靜，安靜得令人難以忍受。

突然，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我抬頭看去，看見卡卡西站在門口探頭進來。

“嗨，那個……秋翎拜托我來看看你。”他摸著頭走進來。“真是個不錯的助手啊。”

我立刻低下頭用袖子猛擦了下眼睛，伸手要到：“鑰匙，還給我。”

“啊，對不起對不起一直忘記還你。”他從鑰匙扣上解下我房間的備用鑰匙，“物歸原主……了。”

鑰匙輕輕落在我的手心，帶著卡卡西的溫度和氣味。我握緊鑰匙收至心口，突然鼻子又是一酸。

卡卡西輕歎一聲，伸手撫上我的頭頂：“秋翎怕你哭不出來，又怕你一個人太孤單，想來想去才讓我來照顧你。呐，你就順著秋翎的好意，痛痛快快地哭一次吧。”

頭頂的手將我攬向他的方向，一瞬間所有的偽裝都再也堅持不住。不是假裝小孩子自己騙自己誰還沒有死，而是明白了失去的親人不會再回來，最後一次為親人的逝去而發自內心地悲傷。我的頭靠在卡卡西的肩上，哪怕一次也好把全部都依靠他，哪怕一次也好想放下所有負擔隻是在他的肩上靜靜靠著。

“哭完了，就好好地回家去整理工作和生活。”

“唔。”我流著淚含混不清地點頭。本來是揪著卡卡西前襟的雙手顫抖著穿過他的腋下慢慢攀上他的背，卡卡西驚得動了一下。

“不要動。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找個玩具熊抱著，拜托你。”

“哦。”卡卡西於是不敢動了，我哭著把頭往他的懷裡使勁鑽了鑽。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可笑了，很想笑，可是一張嘴卻全是嗚咽的聲音。

“還有，等砂隱那邊都結束了，就來這裡吧。我在木葉等你。”

我，在，木，葉，等，你。

房間裡壓抑著的嗚咽終於慢慢變成響亮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