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有事……(已修) 酒逢知己千杯……(2 / 2)

幽蘭夏生(機甲) 冰悵憐 4397 字 9個月前

“他才二十多歲啊。”墨幽後知後覺地喃哺道。他猛地轉頭看向了那間手術室——門已經關上了,平給人生出了一絲不安

好像人生就這樣。

在生死麵前,渺小如螻蟻。

83.

“還有三天我就要去前線了,不打算和我說些什麼嗎?”

“說些什麼?”蘭櫛輕笑一聲,“你去前線打得了通訊嗎?”

“我空下來就打給你,”閒潭將他吃完的藥放在了桌上,湊了上來,“讓我抱會兒……想你了。”

蘭櫛欲迎還拒般推了他一下:“還沒分開呢,想什麼?”

“哪都想。”

“上來吧,”蘭櫛妥協道,“時間差不多了,該睡覺了。”

隻是記憶裡的那一晚誰也沒睡著。

閒潭將人抱在懷裡,一隻手若有若無地理著他柔軟的頭發。直到蘭櫛抬頭,與他有些許出神的眸對上了。

“睡不著嗎?”還沒等蘭櫛說話,閒潭先行一步問。

蘭櫛“嗯”了一聲,頓了頓,低聲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你要上前線了。”

“注意安全啊,”蘭櫛道,“我在這裡你回來。”

閒潭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我之前發給你的‘極端權利’簽署通道,你簽沒有?”

懷裡的人身形猛地一僵。

“不簽那個,”蘭櫛環在他腰側的手收緊了些,他將頭埋在對方頸間,悶聲道,“那個沒用。”

與其說沒用,不如說是他抗拒去想條例實施時的後果。

他天真地認為隻要放任不管,這種事就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也是,”閒潭知道他在怕什麼。心裡淌過一股暖流,他揉了揉對方的頭發,重複著肯定道,“那個沒用。”

“你一定要回來。”蘭櫛看著他,閒潭看見他眼眶紅了。

“好,”閒潭抬手,輕柔地撫了他的側臉,“我答應你。”

蘭櫛忽然抬起頭,唇瓣碰了碰對方溫熱的唇。

閒潭睜大了眼睛。

“以前我還安慰你說這不是夢,”蘭櫛低聲喃喃般道,“現在反倒是我覺得這像個夢了。”

回應他的是閒潭更為纏綿的吻。

好像世間再門當戶對的良緣都不及此。

真正的是酒逢知已千杯少,倘若失去,便再難覓的知音。

(省他約莫一千字左右,改天補)

“阿蘭,”閒潭動作很是輕柔,他觀察著對方的神色與反應,他低聲喚道,“我從來沒後悔過愛上你。”

意識已經有些迷離了,蘭櫛微眯著眼,若有若無地回應著他。聞言他隻低低應了一聲。

後續的事,蘭櫛記不清了。隻迷迷糊糊知道對方很晚才睡,睡前意猶未儘的親了親他。

“但還是以防萬一,”他聽見閒潭道,“萬一我回不來了,你照顧好自己……”

他當時太困了,體力已近乎耗儘,他想製止,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倆明明隻是對方生命中一個短暫的過客。

卻牽動了彼此當下全部的悸動。

84.

蘭櫛緩緩睜開了眼。

陽光淡淡地從窗外透了進來,在地上暈染開來。微風拂動窗紗,一片靜謐。

他眯起眼,下意識地抬手擋住陽光。身邊忽然有了動靜,一個人跑去窗台邊,將遮陽簾放了下來。

眼前逐漸清晰,他見墨幽站在床邊欲言又止,無聲地動了動唇:“墨幽……”

在那一瞬間,他發現墨幽臉上淌過了一道淚痕。

好了,他知道了。蘭櫛無奈地想。

墨幽慌忙地抬袖擦著眼睛,奈何越擦越臟。他終是轉過身,抵在牆上,肩膀抖動著,小聲嗚咽起來。

疼痛和酸麻後知後覺而來,蘭櫛“嘶”了一聲,還沒開口,墨幽猛地回過頭,睜大了眼,急忙跑了過來:“怎麼了?哪疼?”

蘭櫛清了清嗓子,擺了擺手:“沒……”

“不要說‘沒事’,你每次都說沒事!”墨幽帶著哭腔道,“為什麼瞞著我……你明明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孩子哭時就像小時候,蘭櫛甚至恍惚地覺得他還沒長大。他歎了口氣。

“坐下吧,”他見墨幽哭得踉蹌了一下,心疼地道,“彆哭了。”

墨幽依言坐下了,隻是捂著臉哽咽著。蘭櫛強撐著坐了起來,見還沒掛上點滴,鬆了口氣。

他將墨幽抱進了懷裡,輕拍著他的背,安撫道:“不哭了,聽話,我還在呢……”

“我肯定會好好活著啊,”他雙手捧著墨幽的臉,將他的頭抬了起來,替他擦著眼淚。他輕聲道,“我弟弟才剛有點成就,他還這麼小……我怎麼舍得離開啊。”

“對了,”他道,“你的二等功勳章呢?”

墨幽似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

他當時聽說出事了乾脆缺了席,誰還記得有個章啊?

“你……”蘭櫛猜到了他在發什麼愣,他被逗笑了,“你真是,不慕功名啊。”

“江月那吧,”墨幽將臉埋在他身上,把他環緊了些,“你當時嚇死我了……”

想到前些日子的事,又想起了那個夢,蘭櫛神色暗了下去。

他呼出一口氣來,故作鎮定地笑了笑:“好吧,那回頭再給我看。”

他看向窗台上的遮陽簾,忽然,他開口了:

“幫我從外麵找盆蘭草擺進來,”他垂著眼,情緒有些捉摸不選,“那裡太空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