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山撿到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是來找他……(2 / 2)

“我叫蘇溫詢,你叫什麼名字?”蘇溫詢問。

“你可以叫我輕恩。”那人回道,依舊是一副淡淡的語氣。

“你為什麼會在這山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蘇溫詢掃了眼他的傷口,語氣擔憂。

輕恩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眼前的青年,但片刻後,他還是說了出來,“我來合歡宗尋找我的心上人,卻不想被當成了小賊,逃跑之時不小心受了傷,為了躲避追捕,不得不逃至這荒山之上。”

蘇溫詢看著他,點點頭,語帶惋惜道:“原來如此,你真是個有情人。”

輕恩看蘇溫詢這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扭開頭輕笑了一聲。

他沒有與蘇溫詢說謊,他來合歡宗也確實是來尋自己的心上人。但是他沒有將實情全部告訴蘇溫詢。那就是實際上他的心上人並不待見自己,他受傷也並非因為被當成小賊,而是這合歡宗的高層本就曾與他有仇。他千裡迢迢來見心上人,卻被打了回去,本以為要無功而返,卻不想被一個小可愛給撿著了。令他驚喜的是,這個小可愛長得與他那心上人有五六成相似,隻是這性格,卻相差甚多......

他那心上人,就算再關心自己,也不會如此無微不至,溫柔體貼,更彆說照顧人,他一個大少爺向來就是彆人照顧他的。想到這裡,他不禁輕笑了聲,但不知怎的,自己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不然也不會因為思念成疾,而大老遠從魔宗跑到此處來熱臉貼冷屁股了。

蘇溫詢忽然站起了身,驚呼一聲,“糟了,再這樣下去,怕是今天的事情要做不完了,管事大人大約又得罵我......”

輕恩靜靜的看著焦急的蘇溫詢,聽到他說,“我就先走了,既然你去不了合歡宗,那我就晚點再來瞧你,也去找些藥給你帶上來。”

輕恩點頭,道:“多謝。”

蘇溫詢笑了笑,便撿起了他的小簍子與鐮刀往山下跑去了。輕恩看著他消失在山洞門口,若有所思。

山間還在下雨,地麵濕滑得很,蘇溫詢跑得急了一個沒注意就滑倒在地,泥濘的路將他的衣服都弄臟了。他拉起褲腿,發現竟然流了血。

他嘟囔了一句,“真倒黴......”如果他能像大師兄那樣禦劍飛行是不是就不會摔倒了?這兩者沒有必然的聯係,但在山雨朦朧之時他忍不住有了這種想法。

如果他能修煉合歡宗的功法,成為合歡宗的弟子就好了。就不用隻做個雜役,天天看人眼色,還有機會得道成仙......但合歡宗不收他,他從小在這長大無處可去,就隻能做個雜役了。現在他都還記得宗主看著他失望的眼神,他的歎息與搖頭,他說:“修不了我派功法,這孩子體質很特殊。”後來發生了什麼?他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大師兄摟著他,在他耳邊輕聲安慰,“修不了功法又如何?大師兄一輩子都會陪在阿詢身邊,讓你幸福快樂。”

他很感激大師兄對他的心意,大師兄身上淡淡的幽香也讓他安心。

但後來的日子卻像爆竹爆炸一般,激烈的告訴他,修不了功法就是會低人一等,不能得道成仙就是無法在都是仙人的修仙界立足!

胡思亂想著,蘇溫詢已經走到了山腳下,再次踏上了合歡宗的青石板。他知道自己此時一定像一個落湯雞一般,全身濕透,頭發低垂的耷拉著,衣服也臟兮兮的混合著泥土,還受了傷。

路過了合歡宗弟子或低聲議論,或回頭看他,還有些人直接就當著他麵笑了出來。蘇溫詢對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早已習以為常,現在他隻想趕緊回到他的小院子洗個澡,好好換套衣服。

他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老遠就看見外麵站著一個人。他走近一看,居然是大師兄!

“大師兄,您怎麼來了?”蘇溫詢慢慢的走了過去,欣喜的問。

許可欽看見了蘇溫詢,揚起了溫柔的笑意,但那抹笑意很快就漸漸褪去了,他看著蘇溫詢這副落湯雞般的模樣,有些惱怒道:“你怎麼這副模樣?有人欺負你了?”

蘇溫詢很少見許可欽生氣的模樣,他對任何事都是一副儘善儘美的態度,哪怕遇到個看門的小奴仆,他也會和善禮貌的回應。

“沒有,沒人欺負我,是我自己摔的。”蘇溫詢道。他不怕大師兄瞧見自己狼狽的樣子,因為自己什麼樣子大師兄都是見過的。

許可欽的表情表明了他明顯對蘇溫詢的話不相信,“你摔了一跤能將自己摔得全身濕透,仿佛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蘇溫詢不敢與許可欽直視,他移開了視線,輕聲的“嗯”了聲。

許可欽的眼裡閃過一絲陰鬱,阿詢以前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謊,也不會有事瞞著自己,為什麼長大了卻......

但他沒有表示出來,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他不想二人之間因為這點小事而生出間隙。

蘇溫詢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去了後山,為了討好少宗主自作聰明去摘草藥,草藥沒摘到卻撿了個人,還在回來的路上因為太過著急而摔了一跤。無論是為了自己的麵子還是為了對輕恩的承諾,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能夠被原諒的。

路過兩三名弟子,看見許可欽站在蘇溫詢的小院前,而蘇溫詢則是一副狼狽的模樣。這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風光霽月,一個衣著平凡普通,還全身濕透滿是泥漿。

他們恭恭敬敬的對著許可欽行了個禮,叫了聲,“大師兄好。”對蘇溫詢隻是用餘光瞟了幾眼,便當沒看見了。

放在往日許可欽定然會與他們稍稍聊上幾句,但今日蘇溫詢這個樣子讓他沒有了耐心,於是他隻是勉強掛出了個笑容,點點頭就沒再說話了。幾個弟子瞧見大師兄沒有理他們的意思,也不好多說,隻是走之前目光又多在許可欽與蘇溫詢身上逡巡了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