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絨開衫下挎件吊帶魚尾裙,暴戾地被堆擠在腹部一處,大片雪白透紅。他掌她腰際,蘊得滾燙,她迷離看見橘黃暖燈下,他幽灼暗色的瞳孔。
車裡空間不寬敞,架勢座椅往下降成一個大弧度,薑語腰背抵在方向盤,稍拗過頭,就被大掌硬掰回來,微仰著喘息,下頜卡在稍粗磨的虎口——像不久前,她當眾在星空頂下將Eiffel鑽戒卡陷他臉窩。
薑語毫不避諱著與他眼神交彙,俯身被他罩在懷裡,柔磨鼻尖,在距唇瓣最近處不斷籲息。
“我這回沒帶t。但好像隨身帶著,也很奇怪吧。”薑語啞然笑,往前蹭蹭,眼睫輕顫,媚態儘顯,“要不乾脆這樣好了,你忍回去。”
他靜靜看她會兒,指腹擦過她眼角微紅,另隻臂伸長去,從儲物格裡撈了什麼東西出來。
略驚歎:“還真有。”
方正的幾盒三隻裝,包括幾個已拆用的盒裝。薑語專挑那個搶過來,笑嘻嘻像看到什麼稀奇玩意兒:“你還跟多少個小情人在這裡搞過?”
這話撓在他心間,又甜又癢,實在架不住,“這時候問這個,並不調情啊。但說實話,這不是我放這裡的。”
薑語不信他:“那你拿的還挺輕車熟路。”
李京肆一本正經解釋:“隻是猜測,不知什麼時候在裡麵的,也不知真的還餘剩。”
薑語眸色偏淺,光暈散映著,顯得深邃。她知道小商貴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一樣,視感情若無物,異性相伴,隻是為了滿足己欲,僅此而已。
他隻是她的眾多之一,她於他亦然。
薑語不奇怪也不好奇他此前跟多少女人在這個同樣的時間與地點,在狹窄空間裡沉溺多少次。
隻是……
“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我怎麼跟你說的嗎?”
李京肆知她顧慮什麼,低聲笑:“薑小姐喜歡一對一。”
這邊是否認他在與她牽係時還有找過彆人。
薑語是不喜歡糾結的人,如此情形,怕也是不宜盤問,放他一馬:“好吧,你看起來算真誠。”
“隻是看起來?”
“有什麼好糾結的,我們沒多久就要結束的關係,哪怕你不觸我底線。”
薑語聳聳肩,才支起腰,坨至腹處的吊帶邊被大力一扯,她整個人傾下去,摔進寬厚胸膛裡,呆征揚起脖頸瞧他或陰沉幾分的臉色,忽然咧嘴笑了笑,陰鬱瘮骨,完全與氣質崩裂的另一麵。
“現在說這種話,不覺得掃興?”
薑語真被唬住一會兒,隨即笑聲,刻意低頭看看依舊昂揚處,抬起眼又看看他,笑說:“你好像也沒有多掃興。”
他不語,故意磨c燎火,撓得人欲罷不能,臉羞躁悶。
兩股熱氣相擁,擠壓著胸中呼吸。薑語哈著深氣撐起他胸膛,蹭過去坐。
拐了個話題:“我今天去見過未婚夫了。”
男人不以為然點頭:“嗯,怎麼樣?”
薑語坦然說:“還行吧,長輩都說他很優秀,也蠻有一表人才的範。”
“喜歡?”
“我隻喜歡玩男人,比如你。”她又開玩笑。
他還認真再問:“那滿意?”
“無所謂。”
“口頭禪嗎?你對什麼都無所謂。”
薑語抿唇淡笑,玉白指尖描摹他眉心,到眉尾、眼睛、輪廓,至於唇間,“他其實沒你漂亮,可能也不會比你有趣,膩了你之前我大概不會期待下一個。”
她如此放肆地來,攜風帶雨,附一片汪洋,淹沒這處逼仄,連著他一起溺死。
那時刻無人說話,眼睛與眼睛相互探索,呼吸與呼吸張馳失序,迸發釅洌的荷爾蒙湧躥,入侵發膚毛孔。
“阿肆。”
她傾身去,瞳中熠亮光澤閃動,嗔怪道:“我的裙子臟了。”
第一次如此相近,如此清晰地聞見那兩字稱呼,不亞於一針興奮劑。
極速分泌的刺激氣味衝上大腦,可堪一口烈酒貫穿激起全身經脈沸騰,燒得喉管澀疼。
“我再送你。”他聲線沉啞,寸毫不移尋她視線,也不準她偏移半分,“你再叫一遍。”
薑語怔住:“什麼?”
“名字。”李京肆扶著她靠起來,挺拔寬脊向前,坦誠相貼覆,掌住她後腦,齒間尋覓到脆弱的脖頸,似是無聲威脅。
肆。
一個能把他從意念裡拉回本身的字,毫無阻隔地相近,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