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將金坎子送入朔方城,天草又轉往……(1 / 2)

將金坎子送入朔方城,天草又轉往向江南亂葬崗而去,對於他臨時的拜訪,張凱楓猜想對方多半又是為金坎子而來。果不其然天草才見麵就說了,托他多照拂深入鬼城的金坎子。

張凱楓笑他那種認真的神色,如果不是完全淪陷,他無法猜想昔日瀟灑度日不曾將任何人放心上的天草,何以會對金坎子重視至此。

天草倒毫不客氣地瞥了他一眼,又說,“你也彆高興太早,你那位老相好,我的師兄陸南亭要闖太古銅門,你又放心得下?”

張凱楓聞言,臉色微變,卻依舊是冷笑一聲,“他死在裡頭那是最好不過了。”

“口是心非。”天草對張凱楓故作鎮定的樣子嗤之以鼻,他對幽都魔君的怒火可謂是無所畏懼,儘管他的實力雖在張凱楓之下,不過這人魂體分離,實力自然不如形神俱在的時候,而且哪怕是形神俱在,天草仍有自信從他手下脫出,更何況是此時此刻?

所以,金坎子的總結是對的,天草就是這麼一個不知死活又五行欠揍的存在。

然而張凱楓確實沒有生氣,他隻是瞪了天草一眼,這種被戳中心事就惱羞成怒的行為以他幽都魔君的驕傲實在不屑去做,“在意又如何,不在意又如何,今日他是弈劍聽雨閣大師兄,他日說不定就是弈劍聽雨閣的新掌門,我乃幽都魔君,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們彼此的立場都不會被改變。”

張凱楓這話說得極為認真,天草聽罷,也隻能歎一句世道無常,他雖不了解這兩人的過往,不過,他篤定這兩個人實際上都放不開彼此,以前他不明白,是因為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感情,現在他看得比他們通透,則是他不在他們的局中。

“罷了,我隻是知會你一聲。師兄派人傳我,我終究是要與他見上一麵的。”天草說著,便準備禦劍而去,踩在劍上的時候,他回過頭看張凱楓,“你真的沒有話要對他說?”

“你與金坎子有約,待你去幽州找他的時候,我請你喝幽州最好的酒。”張凱楓不再提陸南亭,反而是邀天草去幽州與自己飲酒,天草一拱手,知曉他是應下了他所求,也不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禦劍向太古銅門而去。

等天草見到陸南亭的時候,太古銅門前妖魔與反抗軍對峙的雁絕關已經聚集了大批的弈劍聽雨閣弟子,見天草來了,眾人都默默地讓出一條道,讓他走到陸南亭麵前來。

儘管大荒的傳聞讓天草甚至在進入雁絕關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麻煩,但因為是陸南亭欽點的緣故,反抗軍還是給了麵子這位溫和又敢於為天下先的弈劍聽雨閣大師兄。

天草見了陸南亭,便拱手施禮,說:“師兄,許久不見。”

其實曾在東海之濱,天草就躲在了不遠處見過這位師兄了,然而他現在的神色似乎比起在東海之濱還要更為疲憊和憔悴。甚至隻是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天草的肩膀,“回來就好。”

“師兄,借一步說話。”天草目光掃過了其它的弟子,見其它人都看向了他與陸南亭,便有些不自在,他離開弈劍聽雨閣多時,在外行事又不拘泥俗世的條條框框,被人看作亦正亦邪,儘管他常用“孤鶩劍客”代替名號,但門中仍有爭執非議。尤其經過金坎子一事,外頭傳聞多半已經是十分不堪了,他並非在意同門向他投來的異樣目光,隻是待會兒要說的事,讓那些人聽去,說不定會釀成更大的禍害。

陸南亭點了點頭,兩人走到雁絕關的城樓上,這裡能俯瞰整個雁絕關,四周又無他人,陸南亭便柔聲道,“有什麼事,便說吧。”

“師兄此去,請一定要回來。”天草看著陸南亭,他知道自從掌門卓君武失蹤以後,這個男子的身上已經扛住了許多的重擔,他帶領著弈劍聽雨閣的弟子,與妖魔、與偽掌門對峙,還要麵對冰心門派的質疑,門人弟子的追問。

為了安撫人心,為了弈劍聽雨閣的存亡,他甚至毅然選擇前往太古銅門另一端的世界,責任於他而言,已經比生命還要沉重。

但天草明白,自己替代不了陸南亭,過去是,現在更是。以往他心中不曾有過這些準則,弈劍聽雨閣給不了他答案,所以他才會流放了自己,後來他在金坎子身上,找了可以追尋的東西,已經不是正邪黑白所能完全說明的了,他不可能放下金坎子回來扛下屬於陸南亭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