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天草在雁絕關待的第一天,幾乎是……(1 / 2)

天草在雁絕關待的第一天,幾乎是沒有人敢來打擾他的,一方麵是陸南亭的交代,另一方麵是大家都沉浸在了“可能會失去最佳掌門人選”的悲痛中。

可過了幾天,反抗軍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一些弈劍聽雨閣的弟子已經坐不住了。

如果陸南亭真的回不來,他親自交代下的天草就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代掌門,然而一個長年與妖邪為伍,還救了金坎子這個大魔頭甚至不惜與八大門派以及反抗軍為敵的人,作為弈劍聽雨閣的掌門無疑跟身在弈劍聽雨閣勾結妖魔的偽掌門瞬漆一樣是辱沒了這個名門大派。

一群弟子請來了幾位長老,要求麵見天草,希望他能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小六跑來跟天草這麼說的時候,天草就嗤之以鼻。他們從來要的都不是什麼“合理解釋”,僅僅隻是需要維持弈劍聽雨閣的榮耀。

存亡之際,陸南亭想到的是如何保住這個門派,而這些人卻僅僅隻關注它的名聲,或者說,他們的榮耀。但有朝一日,弈劍聽雨閣沒了,榮辱什麼的,就不再重要了。這個門派裡,大抵也隻有陸南亭才能看得這麼深刻長遠,才會找他回來。

他放下了那些要分派的任務,就讓小六請那些人到議事廳。

議事廳隻是一個大一點的軍帳,反抗軍留給弈劍聽雨閣這些弟子,天草走進去的時候,長老們已經就坐,一些高階的弟子在站在了長老們的身後,其餘的大抵都留守在外頭,或許是怕他說了不得了的話,會被流傳出去。

天草隻是微微一笑,向眾人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走到了中間的主席上從容就坐,“天草聽聞諸位同門有事相詢,諸事繁雜,姍姍來遲,還望各位海涵。”說罷,他一拱手,便算是對遲到的解釋。

實際上他就是故意晃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走過來的,他知道那些人一定非常多的話想與他說,可他並不想聽什麼長篇大論,自然是要消磨他們一些脾氣。

跟在他身後的小六分明看到坐得靠前的幾位長老,臉色有點變了,額上隱隱有些青筋乍現,便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去。隻想著天草師叔莫要太過出格,儘管他已經得悉他與金坎子那些事,隻是那日看來,金坎子也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而且自己的師尊臨走前又特地吩咐凡事多信任些天草師叔,想必心裡頭對天草也是有了計較。小六是始終信任天草的。

“天草,前些時日,有弟子說,見你將金坎子送入朔方,可有此事?”

“是有。”天草大方地點了點頭,“我既然保下這個人,便自然送佛送到西。”

“荒唐!朔方是什麼地方,妖魔的大本營,你可知道你這般舉動要是傳出去,其它門派和王朝怎麼想我們?說你勾結幽州勢力,企圖顛覆弈劍聽雨閣!”

“荒謬。”天草傲然抬頭,冷笑一聲,“若是進了幽州便是勾結妖魔,那麼我想八大門派與王朝,勾結妖魔的也不少。”

“你敢狡辯?!”

“不敢,我隻是實話實說。”天草歪著腦袋,有些欠揍地勾起嘴角,然後接著道,“我隻送金坎子到幽州,可是一步未入朔方城,你若不信,且叫來人與我對峙。”

隻見長老手一揚,一名弟子踏出,像眾人行了禮,然後抬頭直麵天草,“天草師叔近年來行事乖張,已不時傳出與幽都魔君張凱楓有所往來,那日我見他與金坎子進入幽州,便緊隨其後,他們一行無阻來到朔方城下,弟子無能,卻不得其門而入,天草師叔是否有進去,弟子全然不知。隻是單憑你片麵之詞,你讓我們如何信服?”

“你是想說,我之所以一行無阻進入幽州,乃是因為我與幽都魔君有所勾結吧。”天草雙手抱胸,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看起來慵懶得很,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名弟子。

“師叔想得不錯,弟子正有此意。就不知是否屬實,還望師叔賜教。”

“那巧了,我與金坎子能一行無阻進去,你跟著我也一行無阻,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其實你與七夜有所勾結?而且,在我看來,你也隻是片麵之詞,毫無依據啊。更何況,你隻跟到我去朔方城下,我進城與否,你也沒看見,情況難道不是我比你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