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軟肋 “我們回家吧。”(2 / 2)

私有人選 令序 6937 字 10個月前

“你吃完了?”展冠歎了口氣不在追究,他們回家的片刻,展冠小憩了一會,結果就過了很長時間。

段仔舔了下嘴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衝他點點頭:“吃過了。”

電視音量放得很小,二人期間並未在交流什麼,有種心照不宣的氛圍縈繞著這倆。

誰都不說,誰都明白。

落日餘暉靜悄悄地鑽進窗戶,家裡的一切回歸於平靜,當然,除了段仔被不斷轟炸的手機嗞嗞振個沒完。

學渣群99+不是蓋的,晃得段仔眼疼。

就見溫賀完全不顧情麵,在群裡直接@段仔:您老休息夠了沒,再不來大聖就該用殺蟲劑了(死亡微笑)

同學1:不過說來奇怪,段哥,你是用了什麼法子?大聖今日竟然沒叨叨你。

同學2:對啊!這要放平常他可是要大開殺戒的程度,今天居然一句沒說你。

溫賀:你看我高興嗎?(死亡微笑×3)

同學1:大聖也不會真說你吧。

溫賀:那祝願你也能像我一樣高興。(死亡微笑×N)

同學1:……我閉麥。

段仔在沙發上笑得不行,能預感到溫賀是多想宰了他,定是齊天把火全發溫賀身上了,好比替他受了一天教訓。

段仔:大聖不是讓我下午去拿材料的嘛,我下午再去。

溫賀:?什麼時候的事?

溫賀:竟然敢用你?就不怕你把試題拿去燒了?!

同學2:哈哈哈哈哈燒了也不錯!

同學3:燒試題?段哥要燒試題嘛?!我大力支持!!

同學4:我也大力支持!!!

同學5:我也大力支持!!!

…………

從又開始複讀機便看出來,果然後麵的差生全在玩手機,你們就不怕被一窩給端了。

這時陳碩一頭霧水:我也沒說話啊你們支持什麼?段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同學3:段哥要燒試題,可不得大力支持嘛。

陳碩:燒什麼?!

溫賀:燒什麼無所謂

溫賀:你們再不抬頭,大聖的頭就要燒起來了。。。

靠!

群內頓時安靜如雞,半點漪漣都沒有。

眼看著快要接近六點,段仔稍做收拾準備了下,過會就要出發。

因為展冠的到來,段仔的確有私心,但這私心不足以違背他哥的健康,二月份夜晚的天氣變化莫測,很容易再次受涼,所以他希望他哥能在家老實休息。

段仔剛要敲門,就站在門口聽見屋內鍵盤的聲響,他的耳朵總是那麼靈敏,即便是隔著一扇門,裡麵的動靜也逃不過他的耳力。

這倒使他想起了展冠房間旁邊的門,是他們父母住的臥室,自從他們走後就一直處於封鎖狀態,段仔完全不想靠近——那扇門後全是私語與不堪的過往。

正巧的是自己的臥室正對著他們的門,也就連帶著那間臥室也厭惡了。

“哥。”段仔敲敲門進去,見展冠壓根沒躺床上休息,而是坐在書桌旁完成自己的事。

展冠停下手頭任務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你彆去了,在家休息吧,”段仔手扶在門把上,早已穿戴整齊,“等會我就回來。”

“我隻是病了,”展冠慢條斯理的說著,“人還沒燒傻。”

“……”很好,他哥很有精神。

匆匆下樓過後,段仔踏著點才到校南門附近,眼見著低年級已經放學隻剩零零散散的學生,他倒是等了半天沒見人影。

築起的高欄密布著尖刺,這一片圍著的矮牆皆被花草探出頭堵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要不怎麼會成為段仔翻牆的絕佳聖地呢,就因為這片管的鬆。

不足幾刻鐘,段仔便看到幾個腳尖拐出了南門。

夜暮很快地將周遭覆蓋住,許是這幾天下雨的緣故,街頭的海浪異常的洶湧,含雜著鹹淡的空氣顯得悶悶的。

陳碩就在段仔家的樓下,不過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也不見打通,信息也是無人回複。他焦躁地在下麵抓耳撓腮,隻好憑著記憶自己去找滕阿姨家的住址。

很巧的是,他剛要上樓梯,滕阿姨就回複了陳碩,叫他在下麵等她,馬上就可以下去了。

這次他心裡的石頭總算平安落地。

不過段仔這人不應該啊,陳碩想著,繼續給他發消息轟炸。雖說段仔平常吊兒郎當的混子樣,但他對兄弟絕對真誠,辦事絕對靠譜。

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碩垂眼看著段仔的頁麵半天沒個響應,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畢竟他哥展冠在這邊,跟那麼靠譜的人在一起總不會有意外的。

他盯著樓道裡黑黢黢的拐角處,加上小區街道兩旁的路燈一個是滅的,一個是半死不活的狀態,陰森的感覺瞬間爬滿後背。

夜色襯著昏暗的燈光糊在褪色剝落的牆皮上,與往昔不同了。

陳碩從沒半夜獨自一人回到這裡,他有點理解為什麼段仔要每天下午放學逃課了,因為誰願意熬到夜裡十點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還要經過鬼屋即視感的小巷。

任誰都無法練就這強大的內心,一熬就是十年。

他有些感慨,當初要是沒搬家的話,遺產要是被爭光的話,他可能也是這般境地,可能還會天天找段仔玩去陪著他。

起碼這樣他不會孤單了。

看著樓梯口許久也沒個聲響,陳碩早已開啟手電筒,站在原地刷視頻壯膽——隻要我聲音夠大,阿飄就不會靠近我。

抱著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的陳碩等到了另一棟樓道的亮燈,他撇眼一看,不會等錯單元了吧?!

結果滕阿姨沒等來,等來了展冠。

“……”

“怎麼?”展冠看著臉要拉地上的陳碩感到不解,“肉眼可見的失落啊。”

“不不不不,”陳碩尷尬地撓撓後腦勺,“不是的冠哥,我在等人,欸?”他向後看了看沒見段仔的身影,“段哥還沒下來嗎?”想著段仔在還能緩解下尷尬,這下沒轍。

“他,”展冠有些猶豫,語氣帶著不確定,“沒跟你一起?”

“啊?”陳碩也被問懵了,“我一直就沒見著他啊,給他打了多好電話,我以為他手機沒電了。”

頃刻間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展冠拿出手機撥打過去,無人接聽。

正在此時,隔壁樓棟內亮起燈光,一身淡雅裝扮的女子出現在不遠處。

陳碩順著展冠怔愣的目光看過去,是滕阿姨。哪怕身處在如此恐怖的環境,看到她就宛如自帶特效般的蘭花似的惟妙惟肖,即便是滿街的淡紅粉綠,沒了她做稱托,都顯得寂寂.寞寞。

陳碩再次感歎滕阿姨的美,隻不過滕阿姨的目光沒放在他這,而是直直地落在展冠身上。

像是許久未見的故人,滕阿姨看著眼前少年的目光絲毫不敢鬆懈,生怕一眨眼是一場夢就散了,她心軟的手指微微發顫,才注意到失了儀態趕緊背到身後。

隔著遠遠的距離,陳碩卻感到他們之間極限拉扯,一種莫名的,不可訴說的,極為複雜的情緒在裡麵。

他說不清。

展冠移開視線,極度的理智瞬間搭建城牆隔開所有,讓他一刻也不能多待:“我先走了。”

“欸冠哥?”陳碩不明所以,“你不跟我們一塊嗎?”

“不用了。”展冠嗓音發冷,轉頭就上了剛不久前打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