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族巫子 玉佩聖寶(2 / 2)

——大抵是生理期痛的十倍。

杜長柔能撐到現在還能麵不改色,全憑她堅韌的意誌力,還有為了她的麵子,不想在奴隸和妹妹麵前丟人。

“怪不得你都隻用符紙,”杜絡撓頭,“這一兩張下去都快趕上幾塊下品靈石了?光拿來治我是不是有點浪費?”

“嗬,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杜長柔拍她腦門一巴掌,說道,“下次不許玩我的男人聽見了沒?”

“哦,”杜絡扁了扁嘴,“那我帶慕慕去畫舫玩總可以了吧?”

“也不行,”杜長柔冷嗖嗖地道,“那個姬慕,你少跟她接觸。”

“為什麼?”杜絡大感疑惑,“慕慕她人很好的,你都不知道,她這個人特彆招人喜歡,尤其是那些美男子,跟她在一起我異性緣都強了許多。”

“不聽就隨你的便吧,”杜長柔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將來你後悔了彆來找我哭。”

重生是杜長柔身上最大的密辛。如今一切尚且都還沒有發生過,杜長柔總不能炸炸咧咧便對杜絡講那位七殿下會一吻索走她的靈根。

杜絡聽她這麼一說,人又慫了。

都說長姐如母,自打從出生起,這府裡除了生父,對她最好的便是杜長柔。杜長柔一路管她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害過她。

杜絡一尋思,苦著臉說:“那行吧,改日我跟她說說。”

傍晚姊妹二人一道用過晚膳。

星幕璀璨,朗月爬上夜空。

杜長柔送走了二妹,戎貅還跪在院中。

韜光院陣法奇妙靈幻,可避烈日灼燒,避大風大雪。院子裡花草繁茂、四季如茵。

可即便如此,這寒冬的夜裡也還是冷得慌,尤其對一介凡人而言。

“跪爽了沒?”杜長柔抬腳踢踢他,卻被奴隸順勢捧進懷中。

“爽。”戎貅雙掌掐住杜長柔的小腿,以一種依偎的姿態將側臉貼敷於她的腿彎之中。

杜長柔眼眸暗了暗:“是我叫你跪的嗎?”

“是奴自願的,”戎貅道,“奴自知有錯,不想叫主人煩憂。”

杜長柔踢開他道:“起來去洗澡吧,彆等著汗水風乾了你,熏得我臭氣一身。”

“喏。”戎貅頷首,忽然又叫道,“主人!”

杜長柔審視著他,戎貅道:“奴有一樣東西想要給您。”

“哦?”杜長柔饒有意趣地看著他,見他從胸口掏出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上的紋理……杜長柔定睛一看,霎時臉色一變。

“你哪來的這玩意兒?”杜長柔正色道。

戎貅對主人的警戒還一無所覺,隻自顧自帶著一股子羞赧,生澀地說:“……此乃我族聖寶,阿媽說,叫奴將此交給第一個擁有奴的人。”

而在不久前,杜長柔剛拿走了戎貅的初|夜。

像狗占地盤撒尿一樣,杜長柔往他身上灌了許多靈力,確保任何女人一碰戎貅就知道這個爺們玩意兒屬於她。

杜長柔眯了眯眼道:“你族聖寶為什麼單單交給你?我看今天靖王世女送過來的那些個羯奴裡頭好像也有幾個是身懷族長血脈的。”

戎貅道:“他們與我不是一族,我和阿媽是被他們強搶進族裡來的。”

羯族中有許多部族派係,她們互相吞並鬥毆,打贏了,便將對方戰鬥力強的女子殺光,男人和巫女則通通擄掠回來物儘其用。

羯族人視各族圖騰為命,姬朝人又不管這些,在她們眼裡這些男子統稱作羯奴。

料想是戎貅的族群先被她族吞並,後來吞並他的這個族群又被靖王世女一窩蜂給端了,這才釀成了如今的局麵。

“那你母親便是部族的巫女咯?”杜長柔挑眉問道,“聽說羯人各族的巫女都分彆身負一種奇妙神通,你母親是哪一種?”

戎貅搖了搖頭:“奴不知。”

戎貅道:“奴隻聽過母親囑托,說要奴一定謹慎尋覓良人,莫輕付了貞操。”

杜長柔回想到前世,姬慕每次要想存檔便與戎貅交|歡,待察覺形勢不對,便一刀斬了戎貅,逆轉時間,讀檔回到交|歡的那一刻——

顯而易見,或許戎貅的神奇能力與他那個巫女母親有關。

想到這裡,杜長柔咂嘴。

這存檔讀檔的條件也是恁的造孽,每次都非得睡過一遭才能刷新存檔,也難為上輩子戎貅七老八十都還得被姬慕榨乾。

當然,那也是他另投她主,活該。

“奴有心獻上,懇請主人收下。”

戎貅雙手已高舉了許久,手臂發酸微微顫抖。

杜長柔沉吟不語一陣,靜靜地盯著他,良久,才抬手將那玉佩一把奪過。

杜長柔毫不客氣地道:“你是我的人,連同你的身家性命也是,不用你說,這東西也該屬於我。”

“是,主人。”戎貅仿佛被這一席話語意之中裹挾來的滿滿的歸屬感所籠罩,他心頭一喜,吻了吻杜長柔的鞋麵說,“謝謝主人願意要奴。”

“嗬,我的好奴隸。”

杜長柔輕笑一聲,難得屈尊紆貴地彎下腰,掐著壯漢的頭顱往上一提,在他側臉之上落下了一個輕浮的吻。

事實上,哪怕戎貅不那麼小心翼翼地盼望著杜長柔收下它,光憑玉佩上那和姬慕手中玉佩相照成一對的紋理,杜長柔都不可能將其輕易放過。

“回去吧。”杜長柔肚子疼得厲害,索性轉身擺擺手,揚長而去。

月光下,戎貅愣在原地,心潮澎湃,麵頰滾燙,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