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得來不易的欣慰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冷……(2 / 2)

圈套 HARU様 3913 字 10個月前

一身冷汗地驚醒,手中的燈座差點在地上摔個粉碎。崛尾勉強抬起頭,用充滿血絲的眼睛看了看窗外;天空不甚明朗,還不到日出的時間,又像是下著灰蒙蒙的雨。崛尾感到非常疲倦,而且空虛的腹部已經等不及早飯迫切需要補給了。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找點東西吃,順便麻痹下乾澀的喉嚨和神經;否則在被殺死之前,自己就要緊張致死了。崛尾躡手躡腳走到樓下;寬敞的屋子沒有人影,冷清得有點可怕;他感到喉嚨有發乾,趕緊加快腳步走向廚房。

正在開門的一瞬間,一直乖乖趴在沙發上的截尾犬忽然朝門大叫起來,嚇得崛尾差點跌倒;定睛一看,原來是男主人正好從外麵回來。外麵果真微微地下著雨,勝郎穿著簡易的雨衣,裡麵似乎套著輕便的運動衫,好象剛從外麵晨跑回來;可他手裡還拎著一把傘。

兩個男人目光一接觸,彼此都非常尷尬。沉默了一會兒,敦厚溫和的勝郎首先解釋說越前到外麵去攝影,自己怕他不帶雨具淋壞了鏡頭就去送傘。

“怎麼沒交給他?”崛尾盯著那把傘,細小的液珠正從傘頭上滴下來,給人的感覺是根本沒被使用過。而且男人進了房間也不放下它;相反,如果不是崛尾的錯覺,他似乎抓得更緊了。

“我沒找到他的人,估計到什麼地方暫時避雨去了。”男人的眉心籠罩著淡淡的憂慮。

“奇怪……越前什麼時候出去的?”

“大概是淩晨,他昨晚跟我提了一次。崛尾君早就上樓去了吧,所以不知道也不奇怪啦。”

奇怪,那個整天哈欠的小子怎麼忽然精力旺盛起來?

一絲隱隱的疑惑盤旋在崛尾的心頭,但用困頓的大腦也琢磨不出個所以然。再說了,那些事和自己的生死似乎也沒什麼關係,而且實在是太累了啊,甚至有那麼一陣子覺得睡覺時被殺死也相當不錯。崛尾晃晃腦袋,在主人麵前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白蘭地,倒出一小杯仰頭喝乾,然後慢慢悠悠地走回了房間;他倒在床上,準備多少睡覺那麼一會兒。事實上他的確沒睡多久,因為天一亮,當地的警察就再度來拜訪了。

這次倒不是因為彆墅裡凶案;警察帶來讓人吃驚的消息:原本應該在躺醫院的小阪田朋香當晚離奇地失蹤;床單上一片可疑的血跡,經化驗是朋香留下的。根據護士的描述和血跡的顏色,朋香失蹤是在淩晨三四點左右,醫院看護最鬆懈的時間。警方懷疑她遭到了綁架甚至已經遭到殺害。這次,不用作崛尾偽證,懷疑目標也毫無疑問是越前,因為大家都指稱他在那段時間內離開過彆墅。

越前本人也不否認,他很平靜地承認自己那時的確不在房間,因為自己正在找一種蝴蝶,而他心血來潮地想要看看能不能在海岸附近看到而已。目擊證人?好像沒有,根本沒注意過,走之前跟主人打了個招呼,如此而已。接下來好像是故意的,越前開始用當地的土話說,好像故意不讓其他人聽懂似的,隻見警察不斷地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接著負責彆墅凶殺案的警察也來了,就是那個矮個子;不二和他一起回來,感覺相當輕鬆,好像完全擺脫了嫌疑。崛尾迷迷糊糊地也聽不懂那些警察在說些什麼,似乎他們認為切原的死和朋香失蹤存在某種關係。

“請問您是這裡的主人嗎?”矮個子警察忽然轉向了勝郎,“聽傭人說您在四點鐘左右出過門,真的嗎?”“是的。”男人沒有否認,他把給崛尾描述的理由又重複了一遍;警察點點頭,表示非常理解。

“那麼,我可不可以問您一件私事?就是關於您的財產……日本方麵提供的消息是,您參與了黑市□□,在一次大賠率的體育賭博中壓中了出人意料的結局,然後一夜暴富。當時你為了多贏點,還向這裡的幾位客人借了錢,其中似乎也有朋香小姐……”

“這和她的失蹤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早就把錢和事先說好的利息一並還清了,我和朋友絕對沒有經濟糾紛。”勝郎平靜地問,但誰都能聽得出來,他有點惱怒了;好像不想為人所知私秘突然被揭發了一樣。

“沒什麼,沒什麼,”警察笑著搔了搔頭發,“隻想問您是否還記得當初押的是哪一場比賽?”

整個房間忽然就沉靜下來,所有人都顯得有點局促;崛尾發現大家的目光不自覺地都轉到了一個身上——而目光的焦點,卻若無其事地坐在沙發上,慢慢地喝著加了砂糖的咖啡,好像一隻悠閒的貓。

警察先生打破了可怕的沉默,他笑眯眯地看著男主人:“您不記得沒關係,我這還有相關的資料。當年您賭的是網球吧,溫網冠軍賽,越前龍馬選手敗北的賠率高達1000,而您,正巧壓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