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謝,應該的,介意給個微信嗎?”
謝書秋問的太直白,晁弈聽得一愣:“是要我給你轉半份的花生碎錢嗎......?”
謝書秋還沒開口,旁邊的店主插話了:“哎!那您可不能被敲竹杠了!本店花生碎免費的!”
晁弈:“......”
謝書秋實在無奈,:“隻是想認識一下。”
晁弈看著眼前綠色的屏幕,眨眨眼。
他不是沒被人要過微信,畢竟外貌條件擺這,男的女的都有,但晁弈都很乾脆地拒絕了。
晁弈也不是什麼禁欲係,就是沒遇上看對眼的,他太挑了,挑得不行,感情潔癖似的,長得不好看不行,思想跟他不在一個頻道的不行,挑挑揀揀,最後發現還是一個人好。
不動心,沒辦法。
他實在沒興趣放任他的生活闖進另一個人,聒噪,煩。一個人就很好,清淨。
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要跟筆過一輩子了。
晁弈沒動,謝書秋就也沒動,僵持了兩秒後,晁弈抬頭看了看謝書秋的臉,卻再次撞進了謝書秋黑色的瞳孔裡。
照片的磨皮有點重,晁弈想,謝書秋的眸子比照片上還要深邃,裡麵沒有明亮的星星,卻像是借附了黑洞的吸引力,黑而亮,不摻任何雜質。
簡而言之,好看。
謝書秋見晁弈看過來,眼神也不躲閃,由著他看著自己,安靜地跟他對視,餘光裡手機屏幕的光漸漸暗下去,冰粉上的紅糖也已經開始往下滑落。
一陣春風吹過來,冰粉店門口的梨樹“沙沙”地動了一下,梨花掉在行人身上,又漾過晁弈和謝書秋的身前。
謝書秋看見晁弈的發梢悄然接住了一片梨花,他動了動手指,想替他摘去,晁弈卻以為謝書秋是反感他這樣的對視過於冒昧失禮,他一瞬間失神,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掃了麵前即將黑屏的二維碼。
晁弈揣著謝書秋的微信回到了酒店,不顧門外那個呐喊了一路要謝書秋微信的花癡,看到了謝書秋發送的第一條微信。
【謝書秋】:您好,我是謝書秋。
晁弈有樣學樣。
【落子一弈】:您好,我叫晁弈。
大概是覺得這個開頭有點傻,晁弈笑了一下就合上了手機,以為今天的對話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對麵很快又發了條消息。
【謝書秋】:我可以稱呼您為“你”嗎?
......這麼拘謹嗎?
【落子一弈】:當然。
【謝書秋】:你是作家?
啊?
晁弈眨了眨眼,自己的名字已經響亮到這種程度了嗎......?
大概是見晁弈沒回,謝書秋很快補充了一句。
【謝書秋】:你的朋友圈有發。
哦。白興奮了。
晁弈禮貌矜持地回了個“嗯”。
很好,聊天中斷機。
誰知謝書秋還能接——
【謝書秋】:你下一站是杭城?
晁弈還是隻能回個乾巴巴的“嗯”,在對方的襯托下他覺得自己像個啞巴,晁弈又笑了一下,隻能說就他這種冷淡的反應,活該單身33年。
【謝書秋】:好巧,我的工作地點在杭城,介意我參加你下場簽售會嗎?
......
不是,這個,就是說......晁弈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內心掙紮了一下,回了句——
“當然,給你留張內場票。”
【謝書秋】:謝謝,一定到場。
【落子一弈】:晚安。
【謝書秋】:好夢。
晁弈放下手機,覺得這一天過於夢幻了,他腦子裡冒出來七個字——
鐵樹開花又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