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騙?
晁弈有點恍惚,他隻是沒談過戀愛,在這方麵有點遲鈍罷了,這叫純情!
他憤憤地看著謝書秋瀟灑離去的背影,覺得自己被謝書秋當成了23歲的小屁孩。
“明天見。”謝書秋笑著走出了門,還不忘把門口的一袋垃圾順手拿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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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弈打掃了一下午的屋子,把裡裡外外擦了個乾乾淨淨,隨手拍了個照給謝書秋。
【落子一弈】:乾淨了。
【謝書秋】:真棒。
真棒?
真棒?!
晁弈深吸一口氣,氣憤地發了條消息出去。
【落子一弈】:謝教授,有必要提醒下您,我33歲,不是23歲,更不是13歲。
【謝書秋】:抱歉,我以為你在求表揚。
晁弈敏銳地從這十個字發散想象到了謝書秋看著手機偷笑的樣子。
【落子一弈】:你偷笑!
【謝書秋】:嗯。
【謝書秋】:沒偷笑,光明正大地笑。
囂張!極其囂張!
晁弈咂摸著謝書秋的消息,凝視了一分鐘,卻從這三條消息裡,品出了一點寵溺的感覺。
......晁弈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看了看時間,再過一個小時差不多就該吃晚飯了,想起謝書秋今天緊趕慢趕地擠時間出來給自己送飯,投桃報李的心思油然而生。
【落子一弈】:不如來我麵前笑。謝教授,需要晁·外賣員·弈為您送晚飯嗎?
【謝書秋】:榮幸之至,不過今晚不行,明天的比賽比較重要,今晚要一起吃賽前餐。
晁弈看著謝書秋的消息,腦子裡冒出了一堆成語:欲拒還迎,欲情故縱,若即若離,以退為進......
話到嘴邊欲言又止,晁弈最後還是無奈地回了五個字:“好的,明天見。”
發完消息,晁弈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收了想要出門買菜的心思,把中午的外賣放進微波爐“叮”了一下,湊合著吃了就翻身滾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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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學生剛收拾完辯論稿,準備喊謝書秋一塊兒吃飯,結果一抬頭,發現平時帶著點距離感的謝教授正嘴角含笑地盯著手機。
“......”
他為什麼會從一向溫吞優雅的謝教授臉上看到一絲狡黠......?
“謝教授。”他嘗試著叫了一聲謝書秋。
謝書秋立刻關上屏幕,自如地切換成了平時雲淡風輕的表情,看了看他們:“收拾好了就走吧。”
學生:“......”
餐桌上不談辯題,隻為放鬆。四個學生辯手從學習談到最近娛樂圈的八卦,謝書秋靜靜地聽著,適時地露出些感興趣的表情,恰如其分地淡化著師生之間的距離。
大概是謝書秋周身溫和的氣質太迷惑人,學生之間的話題也漸漸私人化,幾乎是忘了自己身邊還坐著一個教授。
“你跟那個女孩子還有聯係嗎?”
“沒了,都那樣了,還能有什麼聯係。”
“不喜歡了?”
“喜不喜歡的有什麼用,你看徐哥,談了七年,從高中就談,還不是分了,哪有什麼長久的喜歡。”
“他分了?!”
“分了啊,他女朋友跟他說感覺感情淡了,說想靜靜,靜了兩個星期,分了。”
“好可惜......”
謝書秋聽著他們的討論,突然出聲:“彆把自己的惋惜強加到彆人的感情上。聚和散到底是否可惜,恰似各人下雪,隱晦皎潔都各有不同。”
飯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謝書秋頓了頓,又說:“喜歡也不是注定會消散的東西,有人白頭到老也攜手散步,有人青絲依舊卻愛意儘消,是因為——”
“靈魂契合才是長久之愛的地基。”
“彆放棄愛的信仰和愛的能力,彆質疑愛。”
謝書秋一口氣說完,突然格外地想聽見晁弈的聲音,他起身:“我去下衛生間。”
謝書秋走到店外,給晁弈打了個電話。
沒人接。
他看了看時間,六點半,不可能睡著了。
謝書秋皺了皺眉,又打了個電話。
還是沒人接。
其實有無數個可能,比如晁弈在洗澡,而手機在臥室充電;再比如晁弈手機靜音,而他在用平板看小說;還比如晁弈出門扔垃圾,手機放家裡了......
有很多的可能性,但謝書秋就是有點莫名的心慌。
他轉身回飯店,結了賬,又跟四個學生打了個聲招呼,繼而轉身驅車,直奔晁弈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