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弈早上醒來的時候,謝書秋已經出門了,桌上還擺著早飯。他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有謝書秋的消息。
“早安。”
“早飯在桌上,如果冷了就彆吃了,樓下有早餐店。”
“我儘量回來陪你吃中飯,如果太晚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迷路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充電寶已經充滿電了,在你的床頭。”
晁弈的嘴角慢慢揚了起來,一句一句地引用回複。
“早安。”
“我看見了,沒冷,洗個臉就吃。”
“好的。”
“我保證不往小巷子裡鑽。”
“謝教授好細心。”
晁弈回完消息,哼著歌把臉洗了,坐在床邊一邊吃早飯一邊搜索附近的景點,離他們下榻的酒店最近的是一條古街道,依傍著一座老城牆建起來的,據說晚上最好玩,有戲劇展,還有燈會,晁弈決定先去探探路。
他確認了下耳機、手機、充電寶的電量,又把房卡揣進兜裡,檢查完插座後,拎著垃圾出了門,還順便拍了個照給謝書秋:“我出門了。”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撤回了消息,重新發了條:“我出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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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秋看到消息的時候正好是會議討論的時候。
【弈】:我出門了。
謝書秋的“好的,注意安全”幾個字剛打出來,還沒來得及點發送,對麵又把消息撤回了。
“?”謝書秋對著聊天框上麵的“正在輸入中”揚了揚眉,幾秒種後,新的消息發來了。
【弈】:我出門啦!
謝書秋被弄得哭笑不得,重新編輯了下消息。
【謝書秋】:好啦,注意安全。
為難謝教授一把年紀了還在聊天框裡裝可愛。謝書秋無奈地看著自己發出去的消息,聽見周圍的人在叫他。
“書秋,你怎麼看?”
謝書秋抱歉地抬頭:“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聽清您的話。”
跟謝書秋搭話的是一小老頭,六十多歲了,姓餘,大家都叫他餘老。
餘老看著謝書秋,笑著說:“書秋啊,你以前可沒在開會的時候分過心,是誰把我們書秋的魂都勾走了。”
謝書秋聽出餘老是在調侃他,歉意地笑了笑:“我愛人,有機會介紹給你們,是個作家。”
“作家?”餘老更好奇了,“寫哪種類型的?”
“治愈係小說。”
餘老“哦”了一聲,又問:“怎麼今天沒帶來?作家跟咱們也算是同根同源,沒他們就沒咱們的事了。”
謝書秋笑著擺擺手:“他說他來了就是兔子進狼窩,怕挨批。”
“哪能啊!咱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萬一是挨誇呢!”
謝書秋還是笑著,沒接這話,晁弈怕生,餘老也隻是客氣客氣,再聊下去這氣氛都要變了。謝書秋把話叉開:“剛剛餘老想問我什麼?”
“哦就是他們在爭論作品和理論的關係,想問問你,你覺得我們該從理論出發關注文學,還是從文學出發反思理論?”
謝書秋想了想:“理論誕生於文學,依附於文學而存在;文學因為理論不再隻是靈光一現的激情。怎麼突然就要把他們對立起來了,他們之間的張力應該激發出新的東西才對,這不能鑽牛角尖。”
餘老聽著謝書秋的分析,笑著點點頭:“書秋就是書秋。”
謝書秋客氣地笑了笑,手機又響了幾下。他沒急著去看,餘老已經在發表他的觀點了,這時候看手機顯得不尊重。
手機還在震動,謝書秋捏著手機,好不容易捱到餘老講完,他歉意地欠了欠身:“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等謝書秋看到消息的時候,微信裡已經堆了23條消息了,全是晁弈拍的照。
【謝書秋】:剛剛在開會,沒看到消息。
晁弈回得很快:“我就給你看看,你忙你的,彆管我,晚上咱們再來,這裡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