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書秋，你不跟我們一起去聚餐嗎？”同行的一個人喊住謝書秋，以為他還在為葉文旭的事生氣，“為了那種人不值得，彆因為這事跟我們大家都生分了。”

謝書秋確實因為葉文旭鬨得興致不高，但也不至於炮轟所有人，他笑了笑：“說哪去了，我愛......我男朋友還在等著我吃飯。”

那人笑著表示理解，並跟謝書秋說下次記得帶男朋友來見見。

謝書秋點點頭，笑著揮揮手，說了聲“路上注意安全，玩得開心”，就坐上了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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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弈是真的餓了，他逛了一天，胃裡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此時站在古街口，覺得謝書秋要是再不來，他就隻能看到一個皮包骨頭的自己了。

晁弈手上臭豆腐的香味直往他鼻子裡竄，他嘗了半塊，剛剛好，沒那麼辣，但又香得很。晁弈看了看手表，嘴裡嘟囔了一句：“謝書秋要是再不來我就一口都不留了。”

“不給我留什麼？”

謝書秋的聲音從晁弈背後傳來，嚇了他一跳，臭豆腐頂上的蔥都抖了抖。

“你來了！”晁弈轉過身，“快，快，快來吃這個！”

晁弈把手裡的臭豆腐往謝書秋麵前一遞，卻用簽子插了塊臭豆腐往自己嘴裡送。

謝書秋看著好笑：“這麼餓？”

晁弈點了點頭，又把簽子拿給謝書秋，含糊地說：“好吃！”

謝書秋笑著吃了一口，又把簽子還給晁弈：“怎麼不自己先買一份吃？”

幾塊臭豆腐下肚，晁弈已經好多了。

“同甘共苦。”晁弈笑著說，“你還餓著肚子呢，我多吃一口都有種負罪感。”

謝書秋哭笑不得：“我要是跟著他們去聚餐了呢？”

“那我就自己吃了唄，你要結束了肯定不會餓著。”晁弈挑了挑眉，“我又不是傻子。”

“跟傻子差不多。”謝書秋看著晁弈吃得香，本來不怎麼餓的胃也被勾起了饞蟲，“喂我一口。”

前一句損人，後一句求投喂，川劇變臉都直呼內行。晁弈腹誹著，不搭理謝書秋，又吃了一塊。

小攤上的臭豆腐量不多，一小碗就七八塊，晁弈一口一塊吃得已經不多了，謝書秋看著這人護食的樣子，笑著問：“等到我來，又不給我吃，故意饞我呢？”

“誇句好聽的。”晁弈戳著僅剩的兩塊豆腐，嘴角已經咧開個大口子，就等著謝書秋動聽的話往耳朵裡鑽。

謝書秋看著晁弈賊兮兮的樣子，把手搭上晁弈的肩，俯下頭：“我愛你。”

了不得了。真了不得了。晁弈哪聽的得這些。

“你怎麼！——”

“嗯？”謝書秋裝作無辜，“沒聽見？還是不夠好聽？那——”

“——我愛你寶貝。”

要命了。真要命了。

晁弈火速揉著自己的耳朵，誰經得起謝書秋這種轟炸啊？

“你你你——”晁弈一邊揉著自己通紅的耳朵，一邊對上了謝書秋的眼睛。

那雙眼睛含情又溫柔，黑得像是能容下所有的一切，但晁弈不知道，這雙眼睛和這顆心剛剛沒能容下一句“夫人”。

用異性戀的性彆稱呼來同化同性戀，本身就是一種高高在上的俯視與歧視。

“我什麼？”謝書秋看著晁弈，等著晁弈的回應。

“我——”晁弈跟謝書秋對視著，倉皇亂跳的心慢慢靜了下來，他的耳尖還有些紅，卻伸出手把豆腐喂到謝書秋嘴邊，“我也愛你。”

這互相表白的場景實在浪漫，但臭豆腐的香味直直地誘惑著謝書秋，他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算什麼？”謝書秋把臭豆腐叼走，“是臭豆腐味的表白嗎？”

晁弈也沒想到這場麵會這麼好笑，他彎著腰笑得直都直不起來：“早，早知道買個鮮花餅了，還稍微浪漫點，哈哈哈——”

兩人嚼著臭豆腐，在路邊笑著，伴著四月的風，像世間任何一對浪漫又庸俗的情侶，享受著熱烈又直白的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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