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逛累了,看了看表,謝書秋問:“去哪吃?”
“去古街那邊。”晁弈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打了個車,“我今天看見那裡有家鴨頭店,聽說這邊的特色就是鴨頭。”
“特色?”謝書秋看了晁弈一眼,“上次不是吃過了?”
“不一樣,上次吃的是鹵的,這次吃的是現煮的,據說就一個大桶,裡麵全是鴨頭,特好吃。”
“......你的意思是,連口味都沒得選,必定很辣的那種?”
“......”晁弈瞬間麵無表情地收起了手機,“要不算了吧。”
世上沒有回頭路,車已經到了,晁弈就這樣在命運和科技力量推動下,半推半就地上了車。
“謝教授,我要牛奶。”晁弈可憐地看向謝書秋。
謝書秋得了命令,一下車就帶著晁弈直奔超市,先買了四瓶牛奶。兩人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在他們到達鴨頭館的時候,還是被桶上厚厚的一層辣椒嚇了一跳。
“謝教授,這麼多辣椒......是致死量吧......?”晁弈看向謝書秋,“要不算了吧......”
“哎小夥子,怎麼說話呢,我們這可是衢城最正宗的一家鴨頭館,誰吃了不說一聲絕!”老板看著晁弈,氣得吹胡子瞪眼。
“抱歉。”謝書秋開口,“麻煩幫我們拿兩個鴨頭,現吃不帶走。”
老板這才緩和了點神色:“年輕人,就要勇於挑戰!”
“......”晁弈看了看謝書秋,“我不想把命搭在這。”
謝書秋笑了笑,晃了晃手裡的牛奶:“嘗個鮮,吃不了咱就走。”
鴨頭端上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帶著點湯汁。
“謝教授,你先。”晁弈二話沒說就把盤子推到謝書秋麵前,振振有詞,“好的東西要給愛人吃第一口。”
“......”謝書秋氣笑了,“你臭豆腐怎麼不想著給我吃第一口。”
“......”晁弈撇開臉不說話。
沉默是金。
謝書秋不跟他爭,愛情使人麻木,他看著晁弈耍賴的樣子,越看越可愛,直接鬼迷心竅地咬了一大口。
“不辣。”謝書秋挑了挑眉,“真挺好吃的。”
“真的嗎?”晁弈想起剛剛的紅辣椒背後就一陣發麻,但看著謝書秋平淡無奇的神色,連臉都沒紅一下,也試探性的咬了一口。
“真的不辣!”晁弈驚喜地看著謝書秋,又吃了一口。
不過幾分鐘時間,鴨頭被兩人啃得乾乾淨淨。
“再來一隻?”謝書秋給晁弈遞了張紙。
晁弈剛想點頭,突然從舌根處傳來了一陣辣意。
“......”晁弈看了一眼謝書秋,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的驚恐。
又過了幾秒鐘,晁弈感覺自己的舌頭已經開始不受控地大量分泌唾液了。
他迅速擰開一瓶牛奶遞給謝書秋,又擰開一瓶朝著喉嚨就灌下去。
然而這鴨頭不僅搞出其不意,還搞化學攻擊,一大瓶牛奶灌下去,口腔中的辣味絲毫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盛。晁弈想也沒想,把第二瓶牛奶灌了下去。
“謝教授,我要交代遺言嗎?”晁弈的臉已經被辣的通紅,眼角也帶上了點淚痕,顯得無比可憐,不斷地試圖吸進涼氣。
謝書秋比晁弈能吃辣,但此時也沒好到哪去,火速帶著晁弈逃離鴨頭店,轉身進了隔壁一家水晶糕店。
“兩杯薄荷水晶糕,大杯,謝謝。”謝書秋皺著眉,保持著最後一絲體麵,極力維持著均勻的呼吸。
店員看著兩人通紅的臉色,立刻裝了兩大杯水晶糕遞給他們。
薄荷水晶糕涼,沁涼的那種,一杯下肚辣味就消了大半。
“一物降一物,原來要本土的特色才能製服本土。”晁弈耷拉著腦袋,無力地吐槽,“換點安全的吃的,我半條命都要拉辣沒了。”
晁弈現在的胃還有種一燒一燒的感覺,刺激得難受,又不敢趴在桌上,怕有油。他在忍受潔癖和忍受鄰桌怪異的眼光中毫不猶豫地選了後者,挪到謝書秋的旁邊,靠在了他的肩上。
謝書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又把肩膀微微下沉,讓晁弈靠的更舒服點:“回酒店嗎?”
晁弈搖了搖頭:“也沒那麼難受。”
謝書秋皺著眉想了想:“吃日料可以嗎?”
日料偏冷食,不至於讓胃燒得更難受。
晁弈點了點頭。
謝書秋還在打車,突然聽到了旁邊傳來了幾聲嗅東西的聲音,他低頭一看,失笑說:“怎麼了?”
“你身上好好聞。”晁弈又嗅了兩下,“你用的什麼洗衣液?”
天地良心,晁弈真的隻是想知道洗衣液的牌子,卻聽見謝書秋聲音低低地在耳邊炸起。
“想用我的洗衣液?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