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明夜這才罷休,鬆開了手指,身著一襲華麗黑衣慢悠悠回了船艙。
“你乾嘛呢!”甘明夜眯著眼,打量著站在葉凝船艙外麵的小船夫,那小船夫看起來也就是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孩子,頭上戴著個褐色的舊帽子,身上穿著黃色的半袖褂子。
那小船夫看到甘明夜過來,立刻笑著解釋,臉上堆起兩個小酒窩:“我聽說這個姐姐暈船,過來給她送藥的,”他攤開手心,裡麵放著一個白色的梨形小藥瓶。
甘明夜從他手裡拿過來那小藥瓶,略微掃了一眼,抱著胳膊看向那個小船夫,“你可以走了,我給她就好。”
就待那個小船夫轉身收斂笑容的一瞬間,甘明夜從他背後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中,那個小船夫一直踢著腿掙紮。
“我聽聞打蛇要打七寸,如今看來果然不假,你既然如此好心,那就把你的蛇膽拿出來給那個姐姐治治暈船病吧,”甘明夜陰鷙地瞧著他說道,隨後一把將他扔到船板上。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不傷你還有你的人,你也彆妨礙我如何?”那個小船夫躺在地上,怯生生地瞧著甘明夜說道。
甘明夜蹲下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小船夫那驚恐的麵容,他那雙桃花眼裡似乎有無儘的黑暗,“你憑什麼覺得你有資格同我談條件!”
小船夫感覺到死亡在逐漸靠近他,那幽幽的黑暗與無儘的烈獄似乎一直在向他襲來,“你想要什麼?”小船夫看向甘明夜。
“北丹那個小佛陀的招魂鈴在你這吧,”甘明夜淡然地低聲問他道。
小船夫這才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故意引我們到這裡來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若是不想平白取人家的修為,怎麼會中了套呢?”甘明夜嘴角微微上揚,“那招魂鈴你留著也沒有用,不如你把那東西給我,我便不乾涉你的計劃,如何?”
“此言當真?”小船夫瞳仁明亮,有些動搖地問道。
甘明夜收了收寬大的黑色袖子,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那手心裡已然生出了索命咒,他眼神冰冷地看著小船夫,口中的話如同極寒之地的霜雪,“你沒有選擇不信的權利。”
“成交!”小船夫乾脆利落地答道。
甘明夜順利將招魂鈴收入囊中。
船艙的最下麵,阿德賽站在剛才那個小船夫身邊,臉上掛著淚,一臉委屈地說道:“老大,那個黑衣男子修為太深,我的蛇骨都被他扭斷了,你得給我報仇啊!”
“報仇?”小船夫咽了一口涼氣,震驚地看向他,“你是嫌我們死的都不夠快嗎!”
“那我們的計劃怎麼辦?”另一個精壯的船夫有些焦急地問道。
“按原計劃進行,隻是你們記住了,那個白衣女子和那兩個歲數大點的老頭不能動,除此之外,任你們行事,”小船夫眼神堅決地說道。
“那個白衣女子還好說,若是那兩個老頭出手救那些人怎麼辦?”另一個船夫問道。
小船夫把手從褲兜裡掏出來,胸有成竹地說道:“我自有辦法。”
“你說什麼?我真的沒有看錯,我明明瞧見了……”葉凝坐在船艙客房的床邊一臉認真地看著甘明夜說道。
甘明夜坐在她麵前,往她嘴裡塞了個有點魚腥味的小藥丸,“治暈船的,彆吐出來啊。”
葉凝含著那小藥丸,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帶著極重的海鹽味,她臉色依舊很差,嘴唇泛白。
“你是因為昨夜裡受到了驚嚇,晃神了,我專門讓師父去看了看,他們的確不是妖怪,”甘明夜因為昨夜裡葉凝被迷迭香妖怪嚇到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本來她身子就弱,他不會再讓她瞧見那些臟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