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聽你的。”
一陣劈裡啪啦尖銳的破碎聲,演員就位,好戲正式開場。
“顧明禮你個王八蛋,居然敢打我!”商瑾薇倒在瓷器碎片旁,臉上是紅腫交雜的指痕,很顯然下了狠勁打的。
“我之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商瑾薇,我顧明禮死也不想娶你,就算我聽了我爹的話娶了你,你以後在顧家也彆想好過。”
“我和你拚了!”
商瑾薇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去掐顧明禮的脖子,顧明禮也不甘示弱一手拽住了商瑾薇燙卷的長發。
兩人糾纏到一塊打的難舍難分,商家的夥計們在一邊看著乾著急,上前拉兩個人異口同聲說滾,好言相勸吧反而打得越凶。
不得已驚動了商璵塵和顧老爺子。
見貴賓來了,顧明禮對商瑾薇悄聲道:“商瑾薇,捶我後背,往死裡捶。”
商瑾薇:“?”
但還是照做了,畢竟他們現在是盟友,沒道理不相信他。
“小兔崽子,你乾啥!”
平地一聲吼,在場的人抖三抖,演的正興起的兩人也停了手。
“你給老子滾過來,顧明禮!”
顧明禮鬆開商瑾薇的頭發,乖乖走到他爹麵前“咚”地跪下,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
顧老爺子抽出彆在腰間的鞭子,鞭子與空氣摩擦的呼呼聲即刻不絕於耳。
商瑾薇長這麼大哪見識過這陣仗,嚇得目瞪口呆,雖然她此時此刻被她哥訓話也好不到哪去,但起碼免了皮肉之苦。
商璵塵沒罵幾句就察覺到商瑾薇左耳進右耳出,無奈扶額歎氣。
“懶得說你,夜深了打理一下去睡覺。”
“哈?”商瑾薇舉起埋在胸口的腦袋,“知道了哥,我馬上去。”
腳底抹油,一溜煙沒了人影。
顧明禮讓商瑾薇捶他後背時稍有愈合的傷口頃刻崩開流血,再加上早些時候挨的一頓皮鞭炒肉,終於支撐不住兩眼一閉昏過去了。
顧老爺子還不依不饒地打了幾下,“臭小子,彆裝死,給老子起來!”
這場戲進行到尾聲了,該由人來收尾了。
商璵塵出手製止顧老爺,像以往那樣善解人意道:“顧伯,彆打了,再打下去令郎該吃不消了,橫豎不是什麼大罪過。”
顧老爺子喘了會氣,繼而朝商璵塵深深地鞠躬表示謙意。
“使不得,使不得,顧伯。”商璵塵連忙道。
“小塵啊,是我們家對不住你們,當爹的我已經教訓過這小子了,他就是太年輕氣盛等過幾年一定能改好。”顧老爺子語重心長地說,“也麻煩你多勸勸令妹,要是瑾薇實在氣不過就來揍他,我保證他不還手。”
“顧伯你也看到了,他倆完全水火不容,強扭的瓜不甜,還是彆勉強了。”
“哎呀,小塵你多做做令妹的思想工作……”
“顧伯。”商璵塵出言打斷他的話,“這不是做思想工作的問題,我就一個妹妹,總不能拿她後半生的幸福來賭。”
話都說絕到這份上了,顧老爺子不便多說,“可惜了,是明禮沒福氣,我這就帶他回去。”
“在這留宿一晚吧,顧伯。”
“不必了,你留步,司機在外麵等我們。”
驚心動魄的一晚以商顧兩家定下的娃娃親作廢告終。
窗外的天鋪了一層薄薄的灰,冷玫瑰坐在梳妝台前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蘇蝶端盆水進屋擦拭桌具,就覷見難得起了個大早的冷玫瑰,“公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會?”
“昨兒不知什麼風把顧家人刮來了,唱了一夜的大戲,我哪裡睡得著,索性早起了。”
冷玫瑰打了個哈欠,“你也甭管屋子臟不臟了,還有正事呢,吃點東西我們去集市。”
集市。
商販們賣力吆喝叫賣,琳琅滿目的商品明碼標價挑花眼;小吃攤冒著熱氣,手裡有餘錢的人犒勞自己的去處。
不同年齡段的人捱三頂四,儘管擁擠卻是屬於人間的煙火氣。
負責買東西的是蘇蝶,冷玫瑰可選不出什麼好壞之彆,在蘇蝶後麵扇著扇子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