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又想到了稅銀的事情，“那稅銀你們查得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給點幫助？”

顧知芊撇撇嘴，“有點頭緒，但是不知道怎麼進行下一步，得空了我再跟你細說。”

“行。”

兩個人又回到了宅子門口。

又過了一會兒，宅子大門打開，白嵐挎著個小包走出，遞給了趙和鈺幾張符紙，“其他的我都做完了，等到你們找到那些小娘子的身份，將生辰八字寫上去，到這宅子裡燒掉就好了。”

趙和鈺恭敬地接過後，白嵐接收到墨竹的眼神，意識到麵前這個應該就是蔣臨軒，按耐住了要和顧知芊敘舊的心。

蔣臨軒看出了她們相熟，有意地和顧柏笙走開些。

“怎麼是你來了？”顧知芊驚訝地問。

“消息傳回了山裡，師傅被山主叫去問話，師兄師姐們還在外麵，剩下的我最大，就隻有我了。”白嵐委屈巴巴地。

山主就是顧知芊的師傅，而白嵐和顧知芊同一時間進毓亭山，平日裡窩在自己的小窩裡不動彈，也得虧有了這個事兒，才能讓白嵐展示一下水平。

白嵐又道：“陣法是有遠近距離之分的，我瞧著這個陣法，布陣人在毓亭山也是合理，而受益人應當在兩千裡之內。”

顧知芊暗暗記下，向白嵐道了聲謝。

——

送走了墨竹和白嵐，顧知芊靈光一閃。

“我們這幾天隻看了進價就有這麼多問題，或許可以問問進價最便宜的城東米鋪，說不定就能知道這背後的端倪。”

蔣臨軒自然是讚同的，“怎麼問呢？”

顧知芊走到蔣臨軒和顧柏笙中間，“我們就裝作要做生意，問些進價的問題。至於身份嘛，”顧知芊更靠近顧柏笙幾分，“我和哥哥自然還是兄妹，就是要為難殿下了……”

蔣臨軒抱臂挑眉，“顧姑娘打算讓我做侍衛？”

顧柏笙惶恐，“臣不敢讓殿下……”

顧知芊笑著沒說話，知道了她的想法，蔣臨軒伸手安撫了下顧柏笙，“為了查案，自然是可以的。”

三人來到城東米鋪外，日頭正盛，路過的百姓也沒有駐足停留的。顧柏笙走近些想要詢問掌櫃，卻被顧知芊拉住了。

“我們去那邊坐會兒，觀察下這米鋪生意如何。”

顧柏笙不明白顧知芊此舉是何意，但是見蔣臨軒老老實實地跟著顧知芊蹲在米鋪斜對麵的一個屋簷下，他也蹲在了一旁。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依舊沒有人買米，顧知芊拉起二人，“走吧。”

米鋪掌櫃也發現了這三個人觀察自己好久，而且一身衣服都不菲，尋思半天自己也沒惹上事兒啊，怎麼就被這三個來曆不明的盯上了，見他們朝自己走來，也是起身相迎。

“掌櫃啊，這是我兄長，家裡想做點生意，便在那邊看了會兒，掌櫃不介意吧。”顧知芊笑意盈盈，語氣放低，降低了掌櫃的防備。

“不介意不介意，你們是打算做米鋪？”

顧知芊點點頭，“怎麼了掌櫃，米鋪生意不好做嗎？”

掌櫃有些為難，“你們也看到了，根本沒人來買米啊。”他頭上殷出細汗，滿麵愁容。

“做生意嘛，終歸是一時好，一時不好的，掌櫃也不用太擔心。”顧知芊說完，看到了一旁梗米的牌子，抓起一把米，“這米看著也不錯，肯定會有人來買的。”

掌櫃反而問道：“你們是打算在這盛州城賣米嗎？”

顧知芊擔心若是在盛州城賣，這個掌櫃會因為怕搶占生意，而隱瞞細節，故而道：“家中還在商議，怎麼，是在盛州城賣不好嗎？”

掌櫃將三人拉近店鋪內，小聲道：“盛州城裡麵的水太深了，你們還是不要來吧。”

這是要說到重點了，顧知芊眉心一蹙，兩眼做無辜狀，“掌櫃，這怎麼說？”

“盛州有個商會，你們知不知道？建了有幾年了。”

顧知芊看向蔣臨軒，後者是一頭霧水，“商會？沒聽過。”

見掌櫃要懷疑幾個人的身份，蔣臨軒趕緊道：“我們是合州的，所以對盛州不了解。”

掌櫃恍然大悟，“這商會，甚是奇怪，是由幾家富戶商議辦成的，主要用於對盛州的物價進行調整，大家都一個價錢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