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臨軒點點頭,顧知芊走進房間,關上門隔絕了蔣臨軒的目光。一番洗漱將頭上的飾品拆下打算睡覺時,聽見窗外有人叫自己,
走進窗戶是蔣臨軒,見到顧知芊走進窗戶了,先是揮揮手,又道:“等一下哦。”
顧知芊站在窗戶邊,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然後她明白了。
蔣臨軒從身上掏出一個東西放在地上,又拿起街邊的燈籠,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半蹲著,想用燈籠裡的蠟燭點燃它,等點然後,迅速把燈籠放在一邊,跑到對麵。
“呲呲呲,嗖~嘭!”
煙火在二人上空綻放。
“怎麼樣,好看嗎?”蔣臨軒抬著頭,雖然站在陰影裡,但那雙眼睛亮亮的。
顧知芊沒有說話,她現在想站在他的對麵。
顧知芊的身影從窗戶邊消失,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小的人兒從珂仁樓裡出來,似乎是小跑著下樓,還喘著氣。
“很好看,殿下什麼時候買的?”
“昨天,我想著,要一起看煙火節自然是要單獨給你放的。”
“昨天?”虧得早上自己還提出邀請,這人怕是樂不得呢。
蔣臨軒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幾個炮仗,“還有這些呢,但是聽你說有些怕,那就不放了。”說著就要丟掉,顧知芊按住了他的手,“買都買了,扔了浪費。”
蔣臨軒呆住了,不懂話裡的意思,顧知芊哼唧兩聲,扭捏道:“你去哪兒放,我在這兒看著。”
“行!”蔣臨軒走到方才放煙火的地方,依舊用燈籠的蠟燭點燃引線。
“嘭!”
“嘭!”
“嘭!”
“嘭!”
顧知芊看著蔣臨軒忙活的樣子,眼眶又濕潤了,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在毓亭山上更是養成了不哭的性子,但是再次遇見蔣臨軒後,卻總是想哭。
蔣臨軒將炮仗都放完後,才發現顧知芊的異樣,柔聲問道:“怎麼了?想哭就哭吧。”
這句話更是讓顧知芊湧出淚水,聲音顫抖,“我怕了,我怕我做了這麼多全是白費,我怕我還是不能從皇宮裡把你救出來。”
蔣臨軒雖然不能完全理解裡麵的意思,但理解個一半還是可以的,拍著顧知芊的肩膀道:“我相信你,我們都能從皇權裡逃出來的。”
顧知芊抽抽噎噎了一會兒,才平複下來,用手背擦去淚水,“我知道了。”
又紅著眼看了蔣臨軒一會兒,正當蔣臨軒奇怪呢,顧知芊一伸手抱住了他,但是很快就鬆開了,轉身回了房間。
蔣臨軒在珂仁樓的門口站了許久,他不敢相信顧知芊抱了自己,害怕這是一個夢,直到顧柏笙回來,瞥到他站在一旁。
“殿下不去睡覺,站在這裡做什麼?”
蔣臨軒如夢初醒,身影頗為慌張地走進了珂仁樓。
顧柏笙:我嚇著他了?怎麼跑得這麼快。
——
經過煙火節,顧柏笙覺得顧知芊和蔣臨軒的氣氛更不對了,這是那天發生了什麼?但是每每想要問顧知芊的時候,她總說沒事兒沒事兒就過去了,問蔣臨軒那是更不可能的。
顧柏笙:我夾在中間好難過啊!
又過了幾日,府衙收到了一封密信,應當是皇帝的,蔣臨軒接過,遲遲不打開。
顧知芊和顧柏笙對視一眼,再看向蔣臨軒時,發現他將信遞向顧知芊,“顧姑娘幫我看吧。”
這雖然不合規矩,但是以這封信的內容,顧知芊還是接了過來,越看神色越凝重。
蔣臨軒見此也沒抱希望了,“說吧,父皇打算怎麼處置?”
“西京已經傳遍了,大將軍休了柳氏,說此事他完全不知情,信中沒有提到貴妃。”
顧柏笙有些驚訝,“之前不都是猜測嗎?證據還沒交給聖上,怎麼就這般……”
這個結果比蔣臨軒想的好得多,他整個人稍微有了點精神,“證據還用交嗎?都在府衙裡呢。每一份收據都保存得完完整整的,父皇若想要搬回去就是了。”
顧柏笙不出聲了,確實這個行為太大膽了些,要不是賬本數量太多,府衙的帳房先生看不過來,隻是對了下收據上的銀子,確認稅銀數量,也不至於讓他們逍遙了這麼久。
顧知芊接著道:“戶部已經派人來確認了,還帶了聖旨,應當是要將商會裡的富戶全部抄家,按照律法處置。”
“那之前漏交的稅銀就不追究了?”
顧知芊聳聳肩,“銀子去了哪兒大家都心知肚明,既然抄了家能回來點是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