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遲本就是頭暈心悸得厲害,他意識裡清楚,自己的身體一是過於透支,再是因為情緒起伏。待稍微緩過來一點,就掙紮著要起來。
可是那女土匪哪裡舍得放手,竟順著他要起身的力道,一個打橫將他抱了起來。
蘇遲的臉,“騰”的一下燒得滾燙,著急的低弱的說:“你,你放我下來!”可是女土匪可不管這些,她隻在心裡狂歡:“抱到了!抱到了!終於抱到了!!”她隻知道蘇遲頭暈得厲害,走不了路了呀!就緊緊抱著他低聲吼:“放你下來,你再給我暈倒是不是?”
她一路抱著蘇遲往他房間走去,偏隻相臨兩間房的那麼近的距離,就剛好遇見了來敲門的張媽,遇見了來打掃的小梅,又遇見了小竹正搬椅子,再遇見了花匠徐伯正修剪一盆蘭花……
蘇遲簡直要在眾人吸著欣慰、滿足、歡慶、鼓舞的倒氣中羞得要找地縫鑽進去了!
到了房內,那個女土匪還不馬上把他放下,還要支使著小菊再把蘇先生的床弄得鬆軟些!蘇遲顫抖著壓低著聲音說:“你快放我下來!”女土匪卻在那顫抖著的聲氣兒裡偏偏聽出了一絲孱弱的哀求意味。
謔!一下子女土匪那心氣兒就高得,卜楞楞卜楞楞的冒起泡兒。把整整一個星期的想念全都抱滿在了懷裡!她滿心滿意的把懷裡的人又再緊了緊,又再緊了緊的,才肯輕輕的放到了剛剛又鋪了一遍的溫軟的床上,還細心的給人家蓋被子掖被角。
蘇遲紅著臉,氣息不勻的低聲道:“你……你……請你出去……”
上官淩波就哼著小曲兒:“美人啊我就抱啊抱了滿懷~啊~啊啊~~”哼啊哼的哼走了。
第二天張媽去敲門,蘇遲隔著門推說自己在忙,不好意思露麵。
張媽他們都知道蘇先生臉皮薄,一定是昨天小姐那一通操作也不知道避著點人的,把人家嚇到了!
而她們家小姐,那沒臉沒皮的喲,居然還哼著不知哪裡學來的浪蕩曲兒,還敢在人家那麼斯文的蘇先生麵前唱嘞!哎喲,張媽想想都替那個女流氓小姐害臊咯,怎麼我們小姐就這麼不讓人省心的喲!
上官淩波才不管那些什麼規矩,什麼閨譽的,她早已聲名狼藉了哈哈哈哈!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蘇遲……
嗯,蘇遲乖不乖,聽不聽話,還亂不亂發脾氣了。
一大早她上班經過蘇遲房間,還爬在門上細細的聽了半天,當然她是聽不到一點動靜的。
但就算聽不到一點動靜,隻要是趴了一趴,她是也心滿意足極了的。就像是出來遛的狗要在每個它劃定的屬地撒上一泡一樣的,宣示著她的主權。
在家裡心滿意足的上官總裁又忙碌起來。
她應酬太多,客戶,政府官員,合作夥伴還有那一幫姐姐妹妹。她大部分應酬都是為了工作,多時做為甲方,她身居高位,任由彆人安排吃喝玩樂。
高興了就什麼也不說,若看對方有什麼不對眼的,就可著勁兒的造他們。
有時又會做為乙方,就像麵對恒遠集團這樣的,她就又得扮了孫子。麵上裝著笑,口裡咬著牙,心中發著狠的想著,如何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在公司利益損失最小化的前提下,擺平對方。
這些擺不到台麵的手腕,她打小就無師自通的能玩的得心應手。也許她就是有這方麵的天份吧!她雖然並不愛那些紙醉金迷,也不大講究什麼排場陣仗,但有時身在江湖,也隨波逐流的跟著一起折騰。
尤其是跟她一起玩鬨的那些姐妹們,她們要麼是家世顯赫,背景深厚的天之驕女,要麼是披荊斬棘,一路在商場中殺出條康莊大道的異能之輩。
大家都不容易,也都太過容易,所以她們蔑視這個世界裡的名利沉浮,金錢利益。那些東西在她們看來,不過塵埃一般,唾手可得。
她們擁有的太多東西是彆人窮極一生,甚至是幾代人拚命努力都無法企及的。
所以,她們玩的,不是奢靡,不過是興致而已。
上官淩波還算是有責任心的,她有一個跨國企業,幾十萬口的員工要養活,便不能時常跟這些姐妹出來鬼混。好容易被她們捉到一次,不折騰到淩晨三四點鐘是不會放她離開的。
每回她玩得痛快了,就吆五喝六的行酒令的行酒令,找小弟弟的找小弟弟。
這回,上官總裁醉醺醺習慣性的攬住一個小弟,可是她腦中忽然就閃過了蘇遲清冷的眸子。她馬上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半,說什麼也不敢……哦不想玩了,一定要回去。
她這麼醉醺醺明明喝到正好,正是放開了玩兒的時候,卻忽然說不想玩兒了,要馬上回去,問她,又說不出個理由,這可不是上官大總裁的行事風格!
尹璐向其它姐妹一擺手,打著圓場說:“我送送波波。”就陪著上官淩波往外走。出了包房,尹璐一把挎著上官淩波的胳膊,狡詐得笑著問:“波波,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藏了私寵?”
半醉半醒的上官淩波一時無法把“私寵”這個詞和蘇遲聯係起來,可是,她一想到蘇遲,那眼神便柔軟起來。尹璐是情場老手了,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抓了她的胳膊一疊聲逼問:“咱倆的關係,你都不肯說嗎?虧了我把你當知己,凱凱的事情,可是一點沒瞞過你啊!”
兩人一路走著,卻又拐進了樓下咖啡廳,上官淩波不是不想告訴她……誒,她就是不想告訴這些姐妹們……蘇遲,怎麼能在她們這些個,天天混在酒場裡的人口中討論!有一個她霍霍蘇遲就夠了!她怎麼忍心讓那麼乾淨的,根本不容於這個俗世的蘇遲,被那些惡俗沾染!
可尹璐好象根本不打算放過她,把她按在咖啡座裡,一副你不說,就彆打算從這裡走出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