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難 最終他還是將那花折取了一朵,放……(2 / 2)

“沈卿不必多禮。”趙硯十分溫和道:“若要細細論起來,這次才算我與沈卿正式見麵呢。”

沈琢在外任柳州節度使時便聽聞先帝去世,隻是後來才被召回京城,他知道皇帝不可能無緣無故召回他,隻是他一時也不知道對方有何深意。

趙硯接著續道:“朕也就不賣關子了,實不相瞞,今年秋闈朕想要委派沈卿主持。”

如今雖已開放科舉,隻是時日尚短,如今朝中官職還是多被世家把持,沈家也是世家之一,隻是從不站隊與太尉的關係不近不遠,皇帝能選到沈琢恐怕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沈琢心中已經了然。

沈琢略微拱手道:“陛下有命,臣自當遵從。”趙硯見他如此爽快,心中也鬆了一口氣,畢竟秋闈這事算是一樁大事,他顧慮到沈琢若是不願意得罪世家稱病推諉,到時也隻能另覓人選了。

解決了這樁事情,趙硯心中輕鬆了不少,他年紀輕,朝中的人多數隻遵從太尉的意見。繼位之後他聽從太尉的建議,立了寧長儀為後,麵子上雖過得去,卻始終是淡淡的。

至於太尉,那時親自輔佐先帝登基,甚至將自己的妹妹許配給那時並無人看好的先帝——也就是秦王。憑著這份知遇之恩,盧家倚仗著太尉一時風頭無兩。

因此太尉主持朝事自然沒什麼異議,隻是年輕的新帝如何能忍受?那時甚至有人私下說旁人隻知太尉,不知新帝,太尉雖很快處置了這人,這話卻傳到趙硯耳朵裡,令他如鯁在喉。

談完了國事,氣氛一時便鬆弛下來,趙硯又與沈琢聊了幾句柳州與政務上的的事情,沈琢便退出了紫宸殿。

這次他並未讓趙硯身邊的季易送他,而是漫步在宮內小徑,再次路過昭月殿外如火的榴花時,沈琢也不過略微停頓駐足片刻,最終他還是將那花折取了一朵,放入懷中。

“陛下召沈大人前去議事,遣散了伺候的宮人,談了些什麼隻有二人知曉。”花蕪看著坐在案前專心致誌抄寫佛經的含碧道。

含碧聞言隻是淡聲道了一句,“知道了。”花蕪便退了出去,含碧這幾日都在抄寫佛經,趙硯也沒來看她,想必是政事繁忙。

想到此處,含碧笑了一聲,看來還是要從沈琢身上入手啊。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解決淑妃的事情。

這日傍晚,趙硯倒是來了昭月殿看含碧,又與她一同用晚膳,隻是桌上趙硯見含碧握著箸的手有些不穩,微微顫抖著。

趙硯能當皇帝自然不是笨人,當下就問含碧道:“這是怎麼回事?”含碧便回他,“回陛下,不過是這幾日執筆多寫了些字。”

含碧素日喜歡詩畫,他也是十分清楚,不過還是花蕪忍不住道:“昭儀這幾日日日手抄佛經,每抄寫到傍晚雙手都是抖的不成樣子,前幾日婢子要為昭儀布菜,昭儀也不許。”

花蕪是皇帝派來的人,因此她說的話比尋常侍女更可信些,當然她也是真心心疼含碧,淑妃這法子雖沒什麼,卻實打實的磋磨人。

“好了,不許說了!”含碧嗬斥道,又對趙硯解釋,“淑妃娘娘這命令也是為著宮中祈福著想,妾自然不敢有一絲一毫怨言,倒是陛下不要怪罪淑妃娘娘才好。”

含碧自信這番識大體的說法定能得到趙硯的好感,她實在是太了解了,趙硯最喜歡的便是溫柔小意又識大體的妃子,皇後驕傲不肯放低身段,又有太尉這層原因,無怪帝後二人始終淡淡的。

果然,趙硯開口道:“還是你最識大體,不過淑妃這給你一人這任務確實有幾分繁重,你且休息幾日,淑妃那邊朕去說。”

含碧便盈盈道:“多謝陛下體恤,隻是陛下待淑妃娘娘也不要過於斥責,不然傷了娘娘的心就是妾的過錯了。”

果然,她這份小白花的做派又得了趙硯幾分憐愛,“好,朕答應你。”用過了晚膳,二人多日未見,夜間自然又是一番溫存,第二日含碧醒時,趙硯已經上朝去了。

含碧想了想,還是讓凝枝梳妝一番,前去了太極宮中請安。

皇後坐在鳳鸞之上,桃枝前來稟報道:“娘娘,崔昭儀來了。”皇後有些意外,放下盞中的杏仁茶“哦,她怎麼來了?”

除卻含碧被封為崔昭儀那次,妃子需得去皇後跟前見禮,她素來是極少來太極宮的。

皇後看著進了殿內,柳弱扶風的崔昭儀,隻見她盈盈一拜道:“妾見過皇後娘娘。”寧長儀維持著皇後風度,一派雍容華貴道:“免禮罷。”

含碧慢慢起身,坐在一旁的牡丹雕花折枝椅子上,隻聽她道:“今日前來給娘娘請安,也是有一樁事情想請娘娘見教。”

難道她猜到了是我讓淑妃去為難她?寧長儀在心中如此想,不過她依舊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