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下 她就是要讓沈琢懷疑(1 / 2)

沈琢並未說話,含碧便道:“北狄的刺客是如何知道陛下要舉行圍獵的?”

這其中的道理細究起來其實十分簡單,有人泄密,不然北狄人如何得知?

“或許是朝中的人還是彆的什麼誰也未可知?”含碧出聲提醒道,太尉與趙硯雖為舅甥,政見不和已久,而最好的辦法便是讓新帝悄無聲息的死去,再扶植一個聽話的傀儡。

沈琢微微皺眉看她,含碧在心中發笑,她就是要讓沈琢懷疑,沈家終究是臣子,若是太尉存了這樣的心思,沈家的偏向自然會改變。

說完含碧不再去管沈琢,隻坐在椅子上安靜等待著,含碧算了算時間,日暮之時奚無名總算回來了。

“昭儀娘娘,陛下有請。”奚無名如此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含碧自然知道他不能與自己表現得過於熟稔,於是略點了點頭,“沈大人可要前去?”

出乎含碧意料,沈琢拒絕了。於是她也並未再多說什麼,轉身出了營帳。

奚無名見沈琢並未走,似是有話要同他說,他一貫不太耐煩與文臣交流,不過出於禮節,他還是耐心等著沈琢與他說話。

“奚統領與昭儀娘娘是如何認識的?”想到含碧的經曆,沈琢眉宇間便有些冷意。

奚無名擺了擺手才道:“那時我負責抄查崔家善後,崔家女眷全部沒入奴藉,那時是冬天,我見她……昭儀娘娘站在雪地裡,赤著腳,便借給了她一雙鞋。”

沈琢微皺了皺眉,奚無名才接著說下去,“後麵昭儀娘娘念著我那時為數不多的善心,向陛下進言我才能執掌禁軍。”

沈琢聽完,一語不發,片刻後才行禮道:“多謝奚統領解惑。”也緩步出了營帳,奚無名感覺這人似乎不像普通文臣,至少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

含碧出了營帳,一路走回了上林苑駐紮的營帳時,遇見了花蕪,花蕪見了她,自然十分歡喜。

“昭儀這是怎麼了?”見她一臉蒼白,花蕪心中大驚。“不妨事,不過受了些傷,陛下呢?”

花蕪便道:“婢子與凝枝聽了昭儀娘娘的話躲了起來,那奚統領著禁軍來了,北狄刺客已經全部伏誅,隻是那些人全都已經服毒自儘了,查不出什麼。”

於是,含碧讓花蕪扶著自己去見趙硯,趙硯坐在自己的營帳中,臉色難看,皇後寧長儀受了驚嚇,此刻昏了過去,寧長雪才將人安頓好,即便是他,此刻也有些狼狽。

看見含碧進來時,趙硯到底還是收斂了幾分神色,“阿碧,奚統領已與我說了,是你找到他讓他前來護駕的。”

含碧此刻盈盈下拜,“妾的一身榮辱都係於陛下之上,這一切都是妾應該做的。”趙硯望著對方因受傷而蒼白的臉色,更是心疼了幾分。

他親自扶起含碧,“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不然我也不會自寺中把你接出來了。”含碧聞言便道:“陛下的恩情妾已經難償了,即便是受些傷又算什麼?”說完又因為太過激動而輕咳起來。

趙硯撫著她的後背,含碧知道趙硯如今愈發不會懷疑她了,於是她決定給趙硯也上上眼藥。

“隻是妾有一事不明,北狄的刺客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混了進來?又恰好知道陛下在上林苑圍獵守備鬆懈?”含碧用一種輕聲慢語的語調道,話中是未竟之意。

趙硯的手停了下來,凝望著她的麵容,除了過分蒼白,這確實是一張美人麵,而且含碧比寧長儀要聰慧許多。

不過一瞬恍惚,趙硯便背過身負手道:“皇後受了驚嚇,這些事情自然要查,就讓大理寺的人去查。”

含碧踏出趙硯的營帳時,花蕪前來扶她,她方才在趙硯麵前倒也不全是裝的,她確實是虛弱至極。

花蕪扶著她,回了自己的營帳,花蕪將含碧扶上榻,凝枝也在一旁,含碧吩咐道:“這幾日一律不見人,若是有人來了就說我在養傷。”

圍獵出了變故,自然也不能進行下去了,她又受了傷,正好躲懶。

吩咐完了,含碧闔上雙眼臥在榻上沉沉睡了過去,花蕪與凝枝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退了出去。

寧長雪接過桃枝手中擰好的帕子道:“我來罷。”隻見她如玉般的素手握著帕子替寧長儀輕輕擦拭著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