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碧被他碰了碰唇,發出吃吃地笑,“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何必如此守禮?”含碧的淚痣在燈下閃閃發光,沈琢輕輕吻上了那顆淚痣。
接著往下,便是含碧那榴紅的唇,她被輕輕按在床上,任由沈琢采擷。
這吻有些綿長,含碧隻覺有些招架不住,這個吻結束時,她喘著氣本想讓他停一停,沒想到話未出口卻是一個更激烈的吻,不光是唇,還有雪白的脖頸也被他向下吻著。
沈琢察覺到懷中人的嚶嚀,見她眸中有些盈盈水光,便略略鬆開了些,隻是那雙唇已經被吻得略有些紅腫,更似榴花了。
他聽見極低的一聲呢喃,“沈哥哥,接下來要做什麼?”聲音極低,似蠱惑人心,他知道含碧是故意的。
二人成婚之前本就受過些教導,沈琢摸索著山巒,很輕易便解開了扣子,一片雪色中一點殷紅。
他將那山巒放在手中把玩,含碧微微顫抖著,沈琢的手如涼玉,激起她陣陣顫栗,到最後時,她隻覺自己如海上的一葉孤舟,隻能隨著海浪起伏。
沈琢今日略起晚了些,墨池候在外麵,見他眉間似是有些倦意,便道:“郎君昨夜睡得不好?”
沈琢瞥他一眼,墨池不再說話隻替他打點好了上朝的一應事務,目送著沈琢上了馬。
沈琢行至宮門前,又想起昨夜的夢,那雙柔荑環上他脖頸,那嬌聲軟語,他閉了眼將雜念清空,這才進了宮門。
昨夜,趙霈又去了平康坊,柳霽然今日晨起方才見他回客棧,許是鬨了一夜,趙霈倒頭便睡。
趙霈是家中獨子,家財萬貫,自然不需要為生計發愁,前來參加科舉也不過是走個過場,未曾考上回去繼承家業便是。
柳霽然則不同,他生父母早逝,家徒四壁,若非是因屢屢取得頭名被夫子資助,他連鄉試都過不了。
柳霽然的朝食很簡單,不過是他帶來的寒具與饊子,這種食物便於儲存又不用加熱,除卻午食他會去客棧點一個菜,朝食暮食他都是用這兩樣東西。
其實他與趙霈交好,隻要他跟趙霈說一聲,便不必過得如此苦,隻是柳霽然此人有些一根筋,不肯受嗟來之食。
明日便是秋闈,柳霽然隻有一床老舊的被子還有足夠用兩三日的寒具,好在此刻不是冬日,不然就算是最粗劣的炭火又是一筆花用。
不過即便如此,柳霽然的筆墨紙硯其實不差,夫子常常讓他做些抄書的工作,柳霽然攢了很久的錢才買到這一套文房四寶。
用過朝食,柳霽然坐在窗前讀書,他夜間點不起蠟燭,是以格外珍惜白日的時光。趙霈醒過來時,已近午時。
他自床上起身,穿好靴子戴好襆頭,看見柳霽然正襟危坐在窗前讀書,便道:“柳兄,昨日我可是大大漲了一番見識。”
對於趙霈誇耀那平康坊的姑娘如何如何時,柳霽然隻當沒聽見,一心讀自己的書。偏偏趙霈這人,依舊滔滔不絕說著。
柳霽然隻好無奈開口道:“趙兄,你這哪裡是來參加科舉的,京城恐怕被你逛了個遍。”
趙霈隻好尷尬笑了一聲,“我也不想來參加這科舉,這不是沒辦法嘛。”
趙家在萍鄉算大族,趙霈也一輩子衣食無憂,隻是趙霈的祖父趙老太爺遺憾三代未曾出個讀書人,是以便將希望放在了趙霈身上,恨不得他去京城秋闈一舉考上才好。
不過趙霈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鄉試都勉強,彆說秋闈了,是以他這幾日吃吃看看將京城逛了個遍。
“不過柳兄,你如此刻苦,肯定能考上。”趙霈如此說著,柳霽然聞言心中也略有些茫然,他真的能考上麼?
秋闈那日,柳霽然起了個大早,又把趙霈叫醒了,二人帶著考試需要的東西一同前往秋闈的考場。
他們來得早,進考場的人不多,不過搜查夾帶的人十分嚴苛,將二人身上上上下下搜了一遍才放行。
二人來到各自的書案前,上麵是考題與寫策論的宣紙,柳霽然磨好墨這才小心下筆,斟酌著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