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她不甘心(1 / 2)

“今日朝會上有人彈劾戶部尚書之子利用其父職務之便替舞弊,又構陷他人。”玲瓏替含碧沏了一盞茶,望著翠綠的茶水道。

含碧接過茶盞,慢慢悠悠喝了一口才道:“哦?戶部尚書是太尉手底下的人,他肯定是替戶部尚書求情了罷。”

玲瓏垂下眼,“是,若不是折子是直接通過禦史台遞上去,恐怕經過中書省時便攔了下來。也有人求情,不過多是太尉一黨,隻是證據確鑿陛下已命人將戶部尚書與其子下獄。”

含碧毫不意外,這恐怕是沈琢的手筆,畢竟幕後也有她的推手,“太尉自斷一臂,恐怕今日的太尉府不大好啊。”

含碧猜的沒錯,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盧太尉發了怒,太尉府的前廳如今坐滿太尉一黨的人。

“你們明知道陛下眼裡容不得沙子,卻不謹言慎行。”盧太尉發怒時,照例是麵無表情,隻是滿廳中無人敢說話,皆是大氣也不敢出。

眾人身上還穿著官袍,下朝就被叫了過來,如今又挨了一通訓斥,其中一位年長些的尚書令裴荀道:“太尉,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保住戶部尚書依舊是我們的人。”

盧太尉長歎一聲,“你覺得陛下不會安插自己的人?”趙硯恐怕是早就想在官職上做點文章,如今抓到這個把柄,戶部尚書立時就下了獄,若不是趙硯授意,刑部恐怕還真不好動手。

“那折子並未經過中書省,不然便會被扣下,如今卻是通過禦史台直達天聽,恐怕遞折子的人深諳此道。”隻聽中書令韓庭道。

盧太尉哼了一聲,“那也是你們做事不謹慎,被鑽了空子,往日你們再如何行事我也不曾阻撓,如今卻連舞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顯然,盧太尉對於戶部尚書這事也是不滿的,眾人聞言心中皆驚,忙道自己會謹言慎行。

如此又商議了一番,方才散去。盧太尉閉目養神,太尉夫人端來一盞參湯,盧太尉聽見響動睜開眼接過,歎道:“唉,人老了,不服老不行。”

太尉夫人聞言將手覆蓋在他的手上,“不如就退下來,反正如今你是三朝元老,盧、寧兩家又都出了皇後,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太尉回握她的手卻道:“陛下如今一心想要乾剛獨斷,我怎麼能放心。”這是實話,不過也有私心,若是他退下來,盧家、寧家焉能有往日風光。

太尉夫人望著他斑白的兩鬢,心中也是愁緒萬千,良久也隻好化作歎息,“等你什麼時候致仕,我們就回滎陽老家去,將祖宅修繕修繕,再不過問京城裡的事情。”

“好。”太尉一口答應,又與太尉夫人說了幾句話,喝了參湯去寫公文。

太極宮,皇後自然也聽說了戶部尚書這事情,十分憂心忡忡。

她猶豫著要不要為戶部尚書求情,畢竟戶部尚書往年孝敬寧家的銀子也不少,隻是寧長雪告訴她,如今陛下整在氣頭上,切勿輕舉妄動,隻是她心中依舊十分不安。

今日是十五,趙硯例行是要與她一道前來用晚膳的,於是晚膳時皇後十分殷勤地替趙硯布菜,這倒是稀奇,她素來有些傲氣,是以趙硯多看了他幾眼。

“陛下喜歡今晚這湯麼?”皇後低著頭,盛湯的瓷匙在湯盞裡有一搭沒一搭攪動著。“說罷,又是什麼事情?”趙硯微微皺眉,左不過是寧家的事情,他如今與太尉關係緊張,她便也不提,隻拿寧家的事情來說。

不過,她開口卻出乎他意料,“戶部尚書這事陛下打算怎麼處置?”趙硯揉了揉眉心,方才道:“奪了官職流放,家財充公。”

皇後的手一抖,那瓷匙落在地上,碎成幾瓣。趙硯也聽見了動靜,看見地上的瓷片白的晃眼,便起身道:“等會讓宮人收拾了便是,你好好休息。”

寧長雪進來時便看見寧長儀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阿姐這是怎麼了?”寧長儀這才回過神來,“有些累了。”眉眼間是掩飾不了的疲憊,她不打算對寧長雪說她與趙硯的事情,畢竟先前她就勸過她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