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 這就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2 / 2)

這是顧才人自落胎後第一次前來太極宮,她調理了一月有餘,屬於年輕女子的嬌嫩方才回到了她麵上。

不過她還年輕,這便是她的資本,顧才人慣常是來的早些的,坐在屬於她的位置上。

餘下的嬪妃進來時總要經過她的位置上,便會不動聲色的打量幾眼,不過顧才人倒也沒有露怯。

而寧長儀來時,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疲憊,眾人都心知肚明,淑妃如今大權在握,而皇後與陛下的關係已近冰點。

“淑妃呢?”皇後還是勉強撐著維持體麵般問道,桃枝在一旁戰戰兢兢回道:“淑妃娘娘說她如今事物纏身,就不來請安了。”

皇後的手重重拍在鳳鸞之上,餘下妃嬪們皆噤若寒蟬,半晌,皇後扶著額頭道:“罷了,本宮有些累了,你們先散了罷。”

眾人聞言如蒙大赦起身出了太極宮,顧才人也不緊不慢地起身,看著皇後方才的模樣,她心中並沒有感到痛快。

含碧看她一眼,她知道顧才人恐怕恨極了皇後,這或許是枚暗棋,就讓她蟄伏著,在後麵給皇後一黨致命一擊。

眾人魚貫出了太極宮,陳容華與謝寶林自然走在一處,隻聽陳容華道:“大家都在說皇後娘娘恐怕是失了勢。”

謝寶林扯了扯她的袖子,“姐姐這種事情怎麼好亂說。”反正皇後與淑妃鬥也波及不到他們這些妃嬪,謝寶林還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陳容華收了聲,隻是心中不免有些鄙夷,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是親親熱熱挽了謝寶林道:“妹妹說的是,就讓皇後與淑妃他們鬥去,也不關我們這些事。”

而顧才人獨自一人走在宮道之上,看上去有些孤單寥落,她聽見有人喚她,“顧才人。”

顧才人駐足,發現一旁是近日風頭正盛的崔昭儀,想了想還是行禮道:“不知昭儀喚我何事?”

“才人的身體好些了麼?”隻聽含碧道,這似乎不過是例行的寒暄,顧才人已經聽過太多。顧才人擠出個笑容來,“多謝昭儀關心,已經好多了。”

含碧卻湊近了些,低聲道:“既然如此,那便好,才人可要保重身體。”含碧特意將保重身體這幾個字略咬得重了些,顧才人一怔,回過神來方才道:“是,昭儀也保重。”

望著顧才人遠去的背影,含碧在心中發笑,她這番話確實無可指摘,反正顧才人已經恨上了皇後,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顧才人在心中將含碧這番話反複咀嚼了一番,晚間趙硯前來看她時,顧才人特意打扮了一番,她本就是年輕嬌嫩的模樣,趙硯雖然見慣了美人,到底還是有幾分新鮮,是以當天晚上就留在了翠華軒。

第二天含碧坐在昭月殿內用早膳便傳來顧才人晉了位分的消息,如今該叫顧貴人了,含碧聞言不過略停了停手中的箸,接著若無其事用起早膳來,看來顧才人聽懂了她的暗示。

而太極宮中,桃枝本勸慰著皇後用些早膳,因皇帝隻是晉了位分,最終還是要來皇後這邊過了明麵,這消息傳來時皇後看著麵前的早膳隻覺愈發沒胃口。

“撤了吧。”皇後對桃枝道,桃枝望著她瘦削的麵頰,最終並未說什麼隻是命人將早膳撤了下去,又對一旁的宮人吩咐道:“去把二小姐請來。”

寧長雪很快便來了,一進門見到皇後的模樣,便嚇了一跳,“阿姐這是怎麼了?”這話是問桃枝的,桃枝囁嚅著並未說話,反而是皇後見寧長雪來了,還是強撐著道:“長雪來了,快坐罷。”

寧長雪坐在桃枝搬來的杌子上,握住皇後的手道:“阿姐何必憂心呢,你身後還有寧家與舅舅,陛下是萬萬不會廢後的。”

皇後歎了一口氣,“我並非憂心這個,隻是這幾年夫妻情分他卻不肯信我,我真的沒有害顧才人的孩子。”說到最後她愈發激動,寧長雪隻得安撫道:“好了,我知道了,阿姐不像是會做出這事的人,隻是如今要緊的事情是要讓陛下重新信任阿姐,否則淑妃如今張狂的樣子沒人能製約得住了。”

這話倒是戳中了皇後的心事,她麵露憂色,她知道沒什麼比獻上一個新人更能博取趙硯的歡心了,而且最好是個身份低微的侍女,她想到了桃枝,隻是桃枝畢竟陪了她這麼些年,她搖了搖頭,其實再換一個人便是,隻是她自有自己的驕傲,不願自己親自奉上一人與他分享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