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昊子一口吃完碗裡剩下的炸醬麵，抬頭好奇地八卦：“對了方凡，彆光說那些女生，你有沒有啥理想型，到時候有人來問兄弟們好給你擋擋爛桃花。”

其他人也跟著盯過來，那眼神恨不得看穿他，根本就不是兄弟情深，分明就是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畢竟和方凡認識這麼久從來沒見他說過關於哪個女孩的事情，就連他們平時談到哪個女生時方凡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有時候他們還以為這人是不是性取向有問題，畢竟校花長得那麼漂亮他都看不上。

“理想型？”方凡捏捏瓶子，漫不經心地說道，“還真有。”

“長得漂亮，笑起來眼睛像小月牙，高高的馬尾，碎發總是紮不好，一天天沒心沒肺，學習好，老師同學都喜歡，開朗熱情又善良，聲音甜甜軟軟帶著一點糯糯的尾音，還會彈鋼琴，喜歡粉色。”

“哐當——”

昊子的筷子掉在碗裡發出脆響，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昊子大膽，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方凡，你說的跟真有這個人似的。”

方凡撩撩眼皮：“沒有我說個屁的理想型。”

“噗嗤——”有人笑道，“你說的也是，不過這也太詳細了，連人家喜歡什麼顏色有什麼技能都安排好了，這樣去找，在咱們學校能找到一個符合要求的都難。”

“可不是，話說方凡你也挺敢想，彆的我先不說，‘學習好’這一條你就放棄吧，就咱們這樣的哪配得上人家好學生，就算他們允許，老師家長知道了也得掐死我們，這條你刪了吧。”

“就是啊，還有‘會彈鋼琴’，這得是富裕家庭才能培養出的女孩吧，能看上我們嗎，難不成你想入贅？再說了，為什麼不說會吹葫蘆絲，咱們小鎮前麵就有個吹葫蘆絲的培訓班，反正都是樂器，有個技能就不錯了。”

“哎哎哎！你們差不多得了！”昊子推了推這兩個人，有些氣得笑道，“方凡好不容易說點喜歡的事你們就不能少打岔嗎？”

方凡一口喝光剩下的啤酒，嘴角微揚，歪歪頭：“怎麼就不能想了，再說了不就是學習嗎，從明天開始我就開始好好學，說不定也能混進好學生之列。”

他說完這句話周圍瞬間安靜下來，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昊子搖搖頭歎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方凡啊，不是兄弟我打擊你，學習這事——你是真的不行了，你壓根就不是學習那塊料。”

“去你的！”方凡皺眉，下巴揚起，“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昊子冷靜地靠在椅子背上，翹起二郎腿問道：“What's the name of the girl you like?能用英文回答嗎？”

方凡抿抿唇：“我英語不好。”

“那換語文，落霞與孤鶩齊飛的上一句。”

“……沒聽過，下一個。”

“提問，拋兩枚不同的硬幣同時麵朝上的概率是多少？”

“……1/4。”

“錯誤，那是兩枚相同硬幣向上的概率，不同的應該是1/6。”

昊子聳聳肩，撇嘴說道：“你看，全部淪陷，方凡，聽我一言，與其浪費時間在這上麵，你空餘時間還不如向以前一樣想想畢業後哪個工作更好。”

像他們這群人之所以能在人生這麼關鍵的時刻聚在一起天天吃喝玩樂，就已經放棄了走學習的路，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彼此的未來，對比其他人或許未來輝煌或者多姿多彩的生活，他們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頭，幾乎沒什麼懸念。

在安靜了幾秒之後，方凡總算把眉頭舒展開，看著他痞痞地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說句等我的好消息給點鼓勵唄。”

其他幾個人麵麵相覷，方凡黑下臉踢了一腳桌子腿：“媽的，裝一下能死啊？”

昊子翻了個白眼，呲著大牙鼓勵道：“等你的好消息，方凡好學生。”

“凡子哥，俺是真的相信你，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最忠實的學習粉！”

“方哥，遇到困難可以跟我說，你知道的，我篡改成績的手段一流，你是想要130分還是140分都行。”

“方凡，我和他們不一樣，我真心希望你好好學習，不過你要是累了記得幫我一起把上次存檔的遊戲打通關，我怕下個賽季來之前衝不上段。”

方凡：“……謝謝你們的祝福。”

“不過說真的，方凡你為什麼突然抽風。”昊子還是不明白。

他往後靠，椅子腿翹起來，腳搭在桌子腿上，一晃一晃的，窗外的日光穿過樹影落在他身上，抬手遮住擋住視線的光。

“萬物若許三分靈，神跡將由我降臨。”